李桓看了看嶽不群等人遠去的方向,衝著那位把總擺了擺手道:“傳我命令,讓所有人收兵回營。”

把總應聲而去。

當李桓回到錦衣衛衙門的時候,就見陳克正在那裡等著李桓歸來。

見到李桓,陳克連忙上前衝著李桓道:“大人,屬下有事稟報。”

李桓同風清揚大戰一場,這會兒顯得頗為疲憊,不過聞言還是看了陳克一眼道:“什麼事?”

陳克將幾分卷宗遞給李桓道:“回大人,是關於劉瑾劉公公的。”

李桓一邊翻看著卷宗,一邊道:“說說看,劉瑾那裡審問的如何了,行刺陛下的事情究竟同他有沒有牽扯?”

陳克正色道:“回大人,屬下等審問了毛紀、馮海、耿立等一干人犯,他們皆是一口咬定指使他們行刺天子謀逆的幕後主使就是劉瑾。”

李桓聞言嗤笑道:“真當人是傻子嗎?看來他們的嘴巴還是很硬啊,告訴詔獄裡的兄弟,該用刑就用刑,不要怕死人,他們這麼多人,便是死上幾個也沒問題,本官就不信敲不開他們的嘴。”

陳克應聲道:“大人說的是,屬下會吩咐詔獄方面加大力度拷問,必然會給大人一個交代。”

李桓淡淡的道:“不是給我一個交代,而是給陛下一個交代,謀逆之罪,十惡不赦,若是辦不好此案,我等豈不是辜負了陛下的信任與看重。”

陳克正容道:“屬下明白。”

李桓翻看了一番卷宗,眉頭一挑,輕聲嘀咕道:“照這些審訊結果來看,劉瑾明顯是被那些人故意陷害的,謀逆一案當與劉瑾等人無關。”

垂首立於李桓身旁的陳克道:“屬下也是這般判斷,只是這等事情,還需陛下決斷。”

李桓沉吟了許久,微微點了點頭道:“待明日本官會進宮稟明陛下,劉瑾及其一黨就暫且不要審了,給本官將注意力都放在馮海、毛紀、陳就他們這些亂臣賊子身上,務必要將所有隱藏起來的逆賊給我一個個的揪出來。”

陳克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道:“大人,劉瑾他想要見大人。”

李桓輕笑道:“我還以為他進了詔獄就會要求見我呢,沒想到他竟然忍了這麼久。”

說著李桓笑著起身道:“既然他想見本官,那就去見一見吧。”

一輛馬車停在了宮門之前,就見換洗了一身衣衫,好生收拾了一番的建昌侯、壽寧侯兄弟二人走進了紫禁城。

永福宮

太后臉上滿是不耐之色,衝著侍奉在一旁的王安怒斥道:“王安,建昌侯、壽寧侯人呢?這都一兩個時辰過去了,本宮讓派人將兩位侯爺帶回來,你就是這麼給本宮辦事的嗎?”

王安不禁額頭之上滲出了冷汗,顫聲道:“太后息怒,奴婢已經派人前去打探了,想必……想必這會兒應該快到了才是。”

壽寧侯夫人、建昌侯夫人眼睛紅腫,臉上滿是擔憂之色道:“太后,李桓他不會將兩位侯爺怎麼樣吧。”

太后聞言冷哼一聲,可是卻不敢保證,實在是太后想起了先前李桓當著她這位太后的面都敢將一位堂堂的文淵閣大學士給砍了腦袋。

要說李桓對建昌侯、壽寧侯二人動手,說實話太后還真的相信李桓能夠幹出這種事情來。

所以太后這麼久沒有見到建昌侯、壽寧侯被帶來,才會那麼的擔心。

一陣腳步聲傳來,就見一名小內侍帶著兩道身影走了過來。

太后看到二人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一絲安心,長出了一口氣,隨即臉上也露出了怒容。

建昌侯、壽寧侯二人走進永福宮之中,看到了自家夫人正紅著眼睛看著他們,立刻就知道必然是自家夫人進宮求太后派人去救他們的。

只是想到李桓,二人便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建昌侯夫人、壽寧侯夫人起身上前將二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臉上滿是關切與擔憂之色道:“侯爺,李桓那奸賊沒有為難你們吧……”

壽寧侯張鶴齡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道:“蠢婦,李太傅何等人物,又怎麼可能會為難我們,以後都對太傅客氣一些,別動不動就奸賊奸賊,平白落人口舌,讓人小瞧了我們侯府。”

建昌侯也是將自家夫人一通訓斥,意思同張鶴齡一樣,那就是以後要對李桓客客氣氣的。

王安以及太后看著建昌侯、壽寧侯兩人那一副維護李桓的模樣不禁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兩人先前對李桓是什麼態度,他們又不是不知道,要知道兄弟二人自從在李桓手中吃了虧,可不止一次喊著要報復李桓,甚至還幾次想要求太后下旨懲治李桓。

什麼時候兩人同李桓的關係變得這麼好了,竟然還如此維護李桓,太后疑惑的看了兄弟二人一眼,衝著王安使了個眼色。

王安上前笑道:“兩位侯爺出了詔獄就好,李桓沒有將你們如何吧,若是傷了侯爺的話,太后定然會給兩位侯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