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馬馳騁於大軍最前面的張懋藉著火光看到對面兵卒打著的旗號正是效勇營。

確定對方身份的瞬間,張懋心中便生出無盡的殺機,猛然之間一聲大喝道:“眾將士,與本公一起殺了這些反賊。”

“殺!”

梁萬眼中充斥著殺機,同樣吼道:“兄弟們,想要活命的話就給我狠狠的殺。”

頓時兩方人馬便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正在帶領大軍追著那些叛軍廝殺的李桓忽然之間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廝殺聲不禁露出幾分詫異之色。

目光一掃,衝著嶽不群喝道“嶽百戶,你速速去檢視一下,前方到底發生了何事,這又是哪一支兵馬?”

只聽前方那麼大的動靜,尤其還是廝殺之聲,肯定是新的兵馬加入了進來。

雖然說對於那突然出現的兵馬的來歷隱隱的有所猜測,但是沒有確定對方的身份之前,李桓還是不敢大意。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那新來的大軍到底是站在哪一邊,萬一也如效勇營一般乃是叛軍的話,那他就得提高警惕了。

嶽不群身形在長街兩側的房屋之上騰挪跳躍,很快便來到了張懋同梁萬兩方大軍廝殺的所在。

目光一掃,嶽不群便看到了那高高飄揚的英國公的旗號,尤其是英國公張懋那一道在大軍之中廝殺的身影更是讓嶽不群為之側目。

嶽不群真的沒想到張懋那六七十歲的高齡之人,又貴為堂堂國公,本該坐鎮中軍指揮才對,可是此時卻是身先士卒,衝殺在最前面,更是同叛軍廝殺在一起。

目光從張懋身上收回,嶽不群又仔細看了雙方交手計程車卒之間拼殺的慘烈程度,嶽不群確認無誤之後方才趕去見李桓。

見到嶽不群歸來,李桓將手中弓箭暫時停下,看了嶽不群一眼道:“如何?來者究竟是何人?”

嶽不群道:“回大人,堵住了叛軍去路的乃是英國公張懋,這會兒張懋正率領大軍同叛軍廝殺在一處,雙方死傷慘重,可以確定不是演戲。”

李桓微微點了點頭,眉頭一挑看了嶽不群一眼道:“你說張懋他親自上陣殺敵了?”

聽李桓這麼問,嶽不群連忙點頭道:“不錯,屬下親眼看到張懋身先士卒,親自衝到最前面同叛軍廝殺在一處,甚至我還看到他身上都被射中幾箭,箭矢插在身上,依然生龍活虎一般殺敵。”

微微一愣,李桓輕嘆一聲道:“看來英國公這是急了啊。”

說著李桓看向前方的叛軍,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隨手將說中弓箭丟給了一旁的陳耀,然後抓過長槍,猛地一拍身下戰馬,口中喝道:“隨我破敵。”

有英國公張懋帶兵堵住了叛軍的退路,李桓也就不用再擔心叛軍四散而逃,甚至逃出城去,這會兒也就可以放開手廝殺了。

隨著李桓親自下場,所過之處叛軍真的是死傷無數,硬生生的被李桓清楚了一條寬達兩左右的通道來。

長街也不過是三四張寬罷了,擠滿了叛軍計程車卒,結果李桓就如同清道夫一般,所過之處,只留下一片的屍體。

跟在李桓身後的騰襄左衛營的精銳士卒何曾見過這般場景啊,一個個的都傻眼了,要不是指揮使齊顯國大喝一聲,帶領手下曾見過李桓大展神威計程車卒衝上去,可能李桓身後就沒有幾個士卒跟上了。

伴隨著李桓大開殺戒,原本還在反抗的叛軍士卒在見識到李桓的恐怖,以及大多數的將領跟隨梁萬逃命而去,失去了組織的叛軍,終於徹底的崩潰了。

大軍最慘烈的往往就是在崩潰之後,許多潰散計程車卒明明還有反抗之力,可是卻因為沒了膽氣,就那麼被大軍追上輕鬆砍殺。

李桓這邊擊潰了叛軍大部分人馬,騰襄左衛營的將士們瘋狂的追殺著這些潰逃計程車卒。

而這邊張懋則是死死的扛住了梁萬等叛軍將領所組織的一次次的衝擊。

為了活命,梁萬等人可是一次次的發起衝擊,可以說得上兇殘了。

正常情況下,單憑京營兵馬那不容樂觀的戰鬥力而言,面對拼命的效勇營叛軍的亡命衝擊,跟隨張懋而來的四勇營士卒絕對扛不住。

可是架不住張懋親自率領親兵衝殺在前啊。

那可是堂堂英國公,英國公衝殺在前,四勇營的那些將領有怎麼敢躲在後方不動,只能各自帶領著親兵隨同英國公衝在最前面。

也正是靠著英國公撐起了四勇營大軍計程車氣,這才能夠在梁萬等人所組織起來的一波波的亡命衝擊之下穩住了大軍。

否則的話,還真的有可能被梁萬帶人拼殺出一條生路出來。

皇城方向

先前按照張懋的吩咐,張侖點起了家中親兵、僕從,硬生生的拉起了三四百人的隊伍出來。

當然真正有戰鬥力的其實也就是那數十名家族蓄養的親兵罷了,至於僕從,只看其手中拿著的榔頭、木棍等兵器就知道根本就是湊數的,指望這些人拼命殺敵根本就不現實。

除了張侖帶領的數百人之外,還有成國公朱輔帶領的府中親兵近百以及不少的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