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吟傳來,被安放在地上的杜宇這會兒緩緩的醒了過來,還沒有睜開眼就感覺一雙大手正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肩膀,幾乎是本能的想要發力將那一雙大手給震開,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杜統領,公子呢!你不是一直守在公子身邊嗎……”

杜宇一下子從昏昏沉沉之中醒轉了過來,當看到一臉焦急與擔憂之色的劉瑾的時候,杜宇同樣是面色一變,甚至不敢去看劉瑾的眼睛。

劉瑾注意到杜宇的神色變化,尤其是見到杜宇竟然不敢直視自己的雙眼,一顆心不由得沉了下去,難道說真的如自己所擔心的一般……

劉瑾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顫聲道:“快說,公子他到底怎麼樣了,你再不說,咱家就活撕了你……”

幾乎快要瘋了一般的劉瑾雙手死死的抓著杜宇,看那架勢,真的會將杜宇給生撕了的。

一旁的李桓不禁皺了皺眉頭,雖然說並不清楚這位公公到底是何身份,但是他本能的就對其沒有什麼好感,尤其是這時還如同瘋子一般要將人給撕了。

一聲輕咳,李桓向著劉瑾還有杜宇二人道:“兩位是不是在尋一位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公子,騎一頭棗紅馬,一身富貴之氣……”

眼前一花,李桓都沒有注意到對方是怎麼出現的,披頭散髮甚至還沾染著鮮血的一張老臉便出現自己面前,差點貼著自己的臉,只讓李桓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拉開一些距離。

劉瑾死死的盯著李桓道:“你真的見過公子,快說,公子眼下如何了?”

李桓上下打量了劉瑾還有努力爬起來盯著自己的杜宇二人一眼道:“要我說的話,你們兩人也是命大,你們那位小王爺被人追殺,恰好被我救下,如今我已經派人送其回京了。”

顯然李桓將朱厚照當做了哪一位王爺,畢竟這又是侍衛護衛,又是公公隨侍,能夠享受這等待遇的,怕是除了皇親國戚之外就沒其他可能了。

劉瑾還有杜宇二人聞言齊齊鬆了一口氣,一顆心算是落了地,只要朱厚照安然無恙那麼一切便好,否則的話,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要人頭落地。

至於說李桓將朱厚照當做了一位王爺,無論是杜宇還是劉瑾都沒有解釋的意思,本來他們便是悄悄的陪朱厚照出宮的,對於朱厚照的身份自然是能隱瞞便隱瞞。

甚至可以說除了先前隨同出宮護駕的那極少數人之外,便是後來匯合的錦衣衛、東廠番子也不清楚朱厚照的具體身份。

這也是為什麼刺客出現的時候,錦衣衛、東廠的番子大多下意識的護住劉瑾,而隨同他們出宮的那些大內侍衛在杜宇的帶領之下護住了朱厚照。

畢竟那些錦衣衛、東廠番子只知道他們要護衛重要的人物,卻是不清楚朱厚照就是當今天子啊。

在正常人的認知當中,天子那是呆在紫禁城皇宮大內當中的,就算是出宮也必然是有浩浩蕩蕩的依仗,伴隨著護衛大軍開道的。

直到這會兒劉瑾才算是好好的將李桓打量一番,發現李桓一身的便衣,腰間懸掛著錦衣衛的腰牌,年約十七八歲,儀表堂堂,頗為英武,不禁心生喜愛之意下意識的道:“本公膝下尚缺一子傳宗,你可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