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濤聲砸進了耳朵裡,一眼望去碧藍色的海面廣闊又神秘。

桑瓔沒有料到今日過來看熱鬧的人會這麼多,不過景桓等人前來送行這事兒,她是料到了的。

“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嗎?我們獸魂宗的船雖然舊了些,但還是能用的。”見到桑瓔一行人後,景桓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們也早就聽聞了船坊的事情,之前也不止一次提過可以為桑瓔他們提供一艘出海的船,但都被拒絕了。

景桓本以為他們真的找到了適合的船,但如今人都到海邊,隨時要走了,他們口中的船還是沒有半點兒影子,景桓也不由地為他們捏了把汗。

蘭馥生很快回答:“多謝你們的好意,但真的不用了。我們師姐早就已經找到了解決辦法。”

看眾人臉上沒有半點焦急神色,景桓才勉強相信了他的說辭。

“你們不知道,雲桑界近幾萬年裡都是靠著無盡之海存活的。我們不肯與外界交流,一直固步自封,只能靠著無盡之海中的資源存活。所以船坊藉機發展勢力,一旦他們聯合起來即便是我們這些大宗門,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他們。”景桓主動跟他們解釋了船坊在雲桑界的特殊的地位。

他們自己也早意識到了船坊的蠻橫,這些年來往於雲桑界的外來修士,要麼直接不出海,一旦想要出海除了討好船坊管事,就只有乖乖掏出大筆靈石吃下啞巴虧這一條路。

甚至因為外來修士在這裡沒有人緣,一旦哪裡做得不對惹怒了船坊的人,被暗地裡教訓一頓都是有的。

原本這次吃虧的肯定是桑瓔他們,但誰讓這群人就是這麼爭氣,不僅戳破了聽潮宗的陰謀,還讓獸神這麼依賴呢?

景桓看著縮小了幾十倍,變作小娃娃模樣的獸神親暱地伏在桑瓔的肩頭,滿臉都寫著對她的依戀,心裡是說不出的羨慕。

藏在人群裡的那些船坊管事瞧見這一幕心裡也有些打鼓,其中一個還開口詢問自己的夥計:“你確定都打聽清楚了,那桑瓔一行沒有跟獸魂宗和陣宗求助,也沒有旁的人給她送船來?”

“這是自然,您吩咐的事我哪裡敢怠慢,自然都是打聽清楚了的。而且海船這樣大的物件兒,若是有人送肯定會傳來訊息的。如今這群外來修士沒有絲毫訊息傳出,定然是沒能拿到海船的。”夥計說得肯定,讓管事的心也稍稍安穩了些。

他冷哼一聲,看著桑瓔等人的表情十分不屑:“我肯給他們臺階下,還主動上門求見,誰知這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以為得了獸神青眼就了不得了!如今才要叫他們知道知道,這雲桑界的海是誰做主!”

船坊被捧了多年,這是第一次在修士跟前碰了刺,還是群不得他們喜歡的外來修士。

伏海船坊的管事為此生了好大的氣,覺得自己被傷了面子,所以才主動聯絡了其他船坊,非要給桑瓔等人一點顏色看看。

眼見馬上就是最好的出海時辰了,也不見任何船隻往他們這裡駛。伏海船坊的人得意極了,那位管事也再一次走入了眾人視線,態度依舊那麼倨傲:

“呦,幾位貴人怎麼還在這兒站著呢?不是今日就要出海嗎?這好時辰馬上就要到了,若是這麼耽誤下去怕是不好呀。早就聽聞諸位找到了極好的海船,所以看不上我們船坊的次等貨。不知今日我們這些人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見一見幾位口中那艘極好的船呢?”

董福珠立刻急了:“我們什麼時候說過你們的船是次等貨?我們明明只是拒絕了你們的條件而已!”

她沒想到這些船坊不僅臉皮厚,竟然還這麼無恥,睜眼說瞎話。

管事當然知道這話不是他們說的,被董福珠這麼一反駁,他嘿嘿一笑繼續道:“既然勾人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好了,不過貴人們的船到底在哪裡呀,怎麼我們等了這麼久也沒瞧見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