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此事會是誰的手筆呢?”即墨宗主又問道。

“此事與我妹妹無關!”聽見即墨宗主的問話,即墨玄第一反應便是為桑瓔開脫,“她的劍至純至剛,不是會與邪道勾結的人。”

哪怕毀壞了比鬥臺的修士,唯有桑瓔一個,即墨玄也不相信那縷魔氣是來自他的妹妹。

瞧見侄子那嚴肅又認真的表情,即墨宗主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此事與桑瓔無關,你不必如此緊張。”

他若是真這麼想,還會去問即墨玄的意見嗎?

即墨宗主心中無奈,只嘆他們家女孩兒太少,惹得家中小輩只能把全副疼愛都傾注於桑瓔一人身上。

聽宗主這麼說,即墨玄緊繃的表情才鬆懈了下來:“妹妹此次毀了兩座比鬥臺,其一是在與摩羅門蘇撫雲對戰之時,其二是在與摩羅門赤堰對戰之時。”

“既然妹妹不可能有問題,那麼有問題的,自然就是摩羅門了。”

即墨玄的邏輯十分簡單,只要桑瓔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就是她的對頭!

即墨宗主被自家侄子的簡單思維噎了一噎,卻也不得不承認他這麼想似乎沒什麼問題。

只是單憑這個,是無法給摩羅門定罪的。

他沉默半晌,才道:“此事你先同家主他們知會一聲,宗內的人便暫且瞞著。再安排幾個信得過的人,將摩羅門的院子牢牢盯住。如今宗門賽已經結束,只等他們回來,才好與他們做計較。”

對於這個結果,即墨玄並非十分滿意。但他也清楚,摩羅門畢竟是大宗門,根本不是一塊兒陣法殘石能扳倒的。

好在即墨宗主也允諾了他,可以安排人手去摩羅門的院子盯著。

即墨玄想了想,還是決定給自己那位許久不見的大哥去個訊息,從對方那裡討來幾位有本事的人。

他相信,摩羅門裡定然還有許多沒被挖出來的秘密!

蒼羽宗這邊的訊息很快也傳到了日照城,即墨玄能瞞住宗內其他人,卻不會對自家親人隱瞞如此重要的事。

於是,在聽聞了桑瓔等人奪得宗門賽第一的訊息後,即墨家主夫妻還沒高興多久,臉上的笑意卻因為這則突入其來的訊息而僵住了。

看完了傳訊符內的訊息,即墨家主冷肅著一張臉,對自家兒子道:“此事非同小可,既然阿玄衝你開了口,你便挑幾個好的,送到他身邊吧。”

“這個自然。”比幾年前更顯風采氣度的即墨青點頭應下,“除此之外,我更要親自去蒼羽宗瞧一瞧。”

事關桑瓔,難保他家妹子不會被人反咬一口。

即墨青眯了眯眼,別的不說,單憑他打聽到的關於那位蘇聖女的訊息便知,那可不是個會走正道的!

作為兄長,自然應當在妹妹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護住對方才是。

對這一切的暗流湧動毫無所覺的桑瓔,正混在船隊之中,等著重回蒼羽宗後,迎接屬於萬道生的榮譽!

不僅是萬道生,就連饕餮門與佛音寺的修士們,臉上也都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結束了幾日的拼殺,眾人難得有些鬆懈,如今也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聊起了閒天。

這一幕落在不遠處的摩羅門弟子眼裡,激得他們不由露出憤恨的表情。

赤堰不肯多看,他彷彿在擔心自己抑制不住嫉妒之心一樣,只敢匆匆朝著萬道生的海船撇上幾眼,就擠開了自己的同門,回了他的臥房內。

荊河將好友的表情看在眼裡,他斟酌了片刻,還是起身跟了上去。

赤堰沒料到荊河會跟上自己,但好歹是自己曾經認定的朋友,他也沒多說什麼,兩人心照不宣第進了屋內。

“你如今,可還好?”赤堰抿了抿唇,開口問道。

這位在外人面前尖銳又冷厲的修士,在好友面前終於卸下了防備,露出些柔軟的模樣。

荊河被他問得一愣,但很快又揚起個笑臉來:“我過得還不錯,我家畢竟是世家,爹孃還是能給我些助力的。”

這自然是些假話,若是荊河的爹孃真有那麼大能耐,他也不至於會被同門欺壓了。

赤堰約莫也猜出了真相,只是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告訴好友:“雖然此次大比我失利了,但門主曾答應過我,倘若我為門主完成一件大事,他可以允諾我一個條件。你放心,你的靈根我一定會幫你修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