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清楚,萬道生的長老們自然懂得很。

萬道生選弟子的標準就是一個字——緣。一位長老言說自己與新弟子有緣,擺明了就是想收了弟子為徒。

九蓮脾性古怪,原本早在當初晉升元嬰時就可以收徒了,但對方偏偏以自己的師徒緣分未到為由,怎麼都不肯收弟子。一直拖到了如今。

所以如今在座其餘的長老們或多或少都是有徒弟的,只有九蓮是個獨守著逍遙峰的孤家寡人。

若是換了別的人,長老們肯定不會跟九蓮搶,畢竟因為九蓮不肯收徒弟的事,宗主不知道煩擾了多久。

但那可是憑藉金丹修為就破了金尾鮫人術法,還近了鮫人身的弟子啊!

不說別的,單看同樣是以上籌評價闖過問心陣的九蓮,眾人便能看出這個弟子未來肯定前途無量。

這也是陳長老會不顧臉面,第一個站出來跟九蓮爭搶的原因。

自抱劍長老出聲後,又有幾位長老加入了這搶人大戰之中。他們互相揭短,以己之長攻對方之短。

金碧輝煌莊嚴肅穆的大殿,彷彿瞬間變成了人間的市集,若非長老們還顧忌著面子,恐怕下一個就要撕打在一起了。

彷彿覺得場面不夠混亂一般,先前一直在看戲的藍裙子女修也摻和了一腳進來,對著眾人笑道:“我瞧著那姑娘與我也挺有緣的,她可是單冰靈根,咱們宗內可沒有冰靈根的長老。唯有我是水靈根,多少還算沾了些關係。”

“嗤!”某個長老笑了,“冰靈根與水靈根聽著差不多,但實際千差萬別。你是水靈根又如何,你又不會冰靈根的功法!”

陳長老忙問:“聽你這麼說,你手上有冰靈根的功法?”

先前開口的陌生長老理了理亂掉的衣襟,下巴微抬:“也不算什麼,我不過是比諸位多了點兒運氣罷了。恰好前不久得到了一本地階的冰靈根功法,正適合那小姑娘練。”

此話一出,眾人就像炸開了鍋一樣,紛紛將自己近日裡尋來的冰系功法、丹藥、法器等等搬了出來,藍衣女修還被激得拿出了一套女修的高階法衣。

窩在椅子上的九蓮不動聲色地將眾人拿出來的東西一一記住,也不知是在打什麼算盤。

不等長老們爭出個長短,蕭長老就聽不下去了:“你們這樣成何體統,都是一峰之主,宗門長老了,這個樣子傳到外面去,我們萬道生還有何名聲?”

“搶不到弟子,更丟人!”陳長老梗著脖子。

蕭長老揉了揉額角,他總覺自己攬下代宗主這個重任後,他頭疼的頻率比從前幾千年裡的都多。

“如今她才過了第二個陣法,你們著急做什麼。再說了,就算那姑娘入了門要選師父,也要看人家的意思。你們在這裡爭個不停有用嗎?”蕭長老耐著性子勸道。

“都先別吵了,將這場測試看完再說吧!”

在蕭長老的努力調停之下,長老們這才被勸著坐回了椅子上。

而陳長老剛一坐下,便直接將荊河的水鏡揮到了一邊,將桑瓔的水鏡又設了一面出來,專門放在自己面前。

等九蓮瞥過來時,他默默轉過了頭,假裝先前出言嘲諷桑瓔的人不是自己。

至於荊河……嗯?他是誰?沒聽說過,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