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這一眼,讓溫賀宇的心猛地狂跳了起來。

“老大,這就是你說得新人啊,瞧著瘦瘦巴巴沒什麼力氣的樣子,能幹得了這活嗎?”看守頭目主動跟管事搭起了話,將女修裡裡外外挑剔了一番。

管事擺了擺手:“如今日照城裡四處戒嚴,能綁來個新人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

看守頭目嘿嘿一笑,轉頭便朝著那女修怒斥了一聲:“還不快領了東西去挖礦!”

女修本就有些膽小,被他一吼頓時嚇得渾身一顫。

她大約在來這裡之前就被教訓過,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絲毫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那頭目還是第一次瞧見這麼乖順的修士,頓時就樂了:“老大這回帶來的礦工倒是有意思,怎麼半點兒不像修士,倒像個奴隸一樣。”

管事聞言也是一笑,多的卻一句都不肯說。

頭目見她走得磨磨蹭蹭的,還故意揮鞭子想嚇唬女修一番。但那女修正好被石頭絆了一跤,鞭子落了個空不說,還直愣愣地抽到了別的看守身上。

帶著倒刺的鐵鞭就這樣落在了那人臉上,頭目一看慌忙想將鞭子拉回來,那人的臉上立刻就被倒刺勾出了一條血痕。

“啊!”痛呼聲響徹了整個礦洞,“無辜”的看守疼得在地上打滾。

躲過了一劫的女修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在溫賀宇順勢拉了她一把,才將她拉出了混亂中心。

“早說過讓你小心行事,怎麼還是魯莽衝動?!”管事怒瞪著小頭目,忍不住斥責道。

看守頭目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只能一邊同管事道歉,一邊吩咐手下將意外受傷的人帶出去醫治。

好在對方雖然看著傷勢很重,但不過都是些皮外傷,估計很快就能治癒。

又訓斥了看守頭目幾句後,管事見天色不早了,便轉身離開了這處礦洞。

那頭目面上恭恭敬敬地將人送走,扭頭卻對著管事的背影暗暗“呸”了一聲:“什麼東西,不就是靠著早早搭上了主子才混到個管事的位置?等著吧,老子遲早把你給弄下來!”

他低低地咒罵了幾句,心中的憋悶卻絲毫未減,回來的路上更是隨意抽了礦工幾鞭出氣。

等瞧見對方疼得哇哇大叫,還得誠惶誠恐地跟自己求饒,頭目心頭的悶氣才稍稍平息了些許。

“將他們好好看牢了,若是有人敢偷奸耍滑,便好好收拾他們一頓!”頭目又一次叮囑了手下一番,這才重新回到了他的屋子裡,悠悠閒閒地躺著去了。

沒過多久,先前受傷的看守也已經痊癒回來了。只是他的臉上依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

因為這道疤,對方的眼神比從前陰鬱了不少。他的眼神掃向那個新來的女修時,帶著一股不可忽視的怨恨。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個看守是將仇都記在那女修身上了。

有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為女修感到惋惜。對方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然而在他們沒有看到的地方,女修的眼底也閃過一絲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