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書房內瀰漫著緊張的氣氛,管家恭敬地侍立在一旁,抬眼一瞧,便瞧見了自家兩位主子面上的肅色。

“你們是怎麼看守的,竟讓那四人都溜走了!他們早已被廢了修為,怎會這麼容易就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呢?”傅吟秋忍不住斥責道。

她實在是想不通,西院那群人早就沒了修為,怕是連尋常人都比不過。而即墨家的地牢不僅守衛森嚴,還佈下了陣法。

但凡有異常,守衛便會第一時間發現。

故此,地牢建成的這幾百年裡,沒有一個人能從這裡逃出去。但在今日,竟被打破了!

若逃出去的是別人,傅吟秋也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可逃出去的是即墨宏的家眷,對方如今正為家主一行領路。

他的妻兒在這個時候失蹤,若說其中沒有貓膩,她半點兒都不信。

傅吟秋一番斥責下來,看守們既愧疚又委屈。

當時陣法示警之時,他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了,但還是晚了一步。他們也是實在沒有料到,這群失了靈力修為之人,竟然還有逃出地牢的能耐。

桑瓔掃過低垂著頭的幾名守衛,轉而安撫傅吟秋道:“夫人別生氣了,當務之急是查清楚他們是怎麼逃出去的,並那四人再抓回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責怪他們也於事無補。”

傅吟秋嘆了口氣,她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如今夫君和兒子都不在,她與桑瓔兩人掌管日照城,這樣大的責任擔在肩上,讓她不敢有半分鬆懈。

“依我看,西院那四人恐怕不是自己逃出去的,他們大概是被人救走的。”桑瓔聽完了幾名守衛的描述,首先得出了這個結論。

她的話傅吟秋等人都是贊同的,在他們看來西院那群草包,沒了即墨宏的支招,根本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若不是有人相助,他們恐怕會被關在地牢裡一輩子。

迅速冷靜下來的傅吟秋點了其中一名守衛問道:“你們當時是怎麼發現不對勁的,趕到牢房後又看見了什麼?將這些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任何一處也不許漏掉。”

畢竟做了許多年的家主夫人了,傅吟秋的氣勢一拿出來也十分的有震懾力。

她一發話,那名守衛自然不敢有半點隱瞞,立刻便將自己先前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個清楚,絲毫不敢隱瞞。

除了他,傅吟秋又點了幾人再講了一遍。他們的說法基本沒有出入,似乎找不出什麼問題來。

但最後一人說著說著,卻補充了一句:“哦對了,當時我們趕過去後,屬下似乎在牢房中瞧見了一絲黑煙。”

“黑煙?你確定你看到了黑煙?”傅吟秋連忙追問道。

守衛被她這麼一問,原本還算篤定的語氣立刻又猶豫了起來:“屬下也不是很確定,當時屬下見牢房中空無一人,下意識便抬頭一瞥,正好就瞧見一縷黑煙飄散開。屬下本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畢竟其餘人好似都沒有發現這處異狀。”

若非傅吟秋反覆強調每一處都要告訴她,那守衛估計也不會回憶起這一點。

見實在問不出更多的東西了,傅吟秋便揮手讓他們退下。

書房裡再度安靜了下來,只剩桑瓔、傅吟秋和管家三人。

管家最先開口:“那黑煙需不需要我再去查一查?”

傅吟秋揉了揉發脹的額角,朝他點了點頭:“此事便麻煩你了,務必將與黑煙有關之人都篩查一遍。跟那永夜城有關係,更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