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喜歡的,與正確的邏輯,本來就不一定重合。

但男人沒有想到,她的反擊如此直接犀利。

“aa,我就不跟你坐一桌吃飯了。”她望著他,重新丟擲了選項,“你請我,或我請你?”

男人扶了扶眼鏡,畢竟也是商業精英,他的反應很快。

他馬上就跳出桎梏:“有什麼區別呢?”

“誰請誰挑地方嘛。 “劉書萱說著習慣性的摸大褲兜,找煙。

摸索了兩三秒,才醒覺,煙跟那個裝菸頭的鐵盒,都給了相親男了。

“我請、我請!”男人笑著說道。

男人找的地方,是沙太路那邊的一家土菜館,便宜實惠份量足。

劉書萱倒沒有什麼意見,也吃得很開心,甚至還要了兩瓶啤酒。

就算是啤酒,幾杯喝下去,聊天的氛圍,往往也會變得融洽,當第六次讓服務員拿兩瓶啤酒上來時,男人的話題,從他的工作,他的家鄉,他的未來,他的朋友,他的喜好,已經到了他童年時,記憶裡因為貧窮,而受到鄰里給予的,到現在為止最深刻的羞辱和傷害。

劉書萱靜靜地聽他訴說,靜靜地喝酒。

直到他有些哽咽停了下來,她才開口:“其實,你可以不用在意那幾句話的。”

她又在摸褲兜,但沒找到煙,於是就再喝了一口酒:“你畢業之後,就沒有再回到那種狀態吧?”

男人點了點頭,他從名校畢業,刻意迴避著與過往接觸,那是他不願勾起的記憶和傷口,他甚至都不願看見,當年羞辱的人,站在他面前道歉。

他拒絕在現實中,觸碰回憶裡的那一切。

“我在工地,學了句東北話,你得支稜起來!哈哈,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東北話!”

其實這不是她的本意,話到嘴邊,本來她是想勸他,沒事多去工地轉轉,多去和以前窮困的朋友聊聊,就會發現,那些語言上的羞辱和傷害的記憶,其實是在腦海裡,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放大了。

可她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