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角色選的演員直接發給我就行。”

“好的。”米勒答應下來。

電影節這邊事情忙清了,劉尚他們繼續前往下一站,紐約。

米拉麥克斯影業給劉尚安排的推廣活動定在了紐約。

一直以來,紐約都被稱為世界經濟文化中心,雖說有點誇大的嫌疑,但是其底蘊確實豐厚。

坐飛機趕到紐約,主創們都很高興。

畢竟是公費旅遊。

王通站在紐約的街頭,深情地感慨:

“侯麥給自己的《飛行員的妻子》的片尾曲填的詞說過:

巴黎很有魅力,我被征服了,置身於巴黎的懷抱似乎就會變得愜意,

他說的是巴黎,但紐約何嘗不是一樣。

這種愜意其實很大程度上來源於國際大都市的空虛魅力,於是侯麥也寫道:

巴黎充滿了誘惑,但也有可能被辜負,我的希望和幻想被奪走在女傭的房間的屋簷之下,孤獨的我不認識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能跟我聊天。

可是我很自豪為這孤獨感而自豪,雖然很痛苦,可是我在一片誘惑中活著,紐約和巴黎一樣,心臟無日無夜永遠在搏動。”

不愧是編劇,文縐縐的。

陳婉清兩眼閃亮地看著周圍的街道,她是第一次來到紐約。

劉尚問陳婉清:

“你知道為什麼米拉麥克斯把活動定在紐約嗎?”

王通接過話茬,解釋說:

“紐約的電影世界是一個大圈圈。

這個圈圈圍住了電影人、影迷、學者、策展人、製片人、發行人、評論家、學生,還有其他各種原因暫時闖進電影世界的人。

這個圈圈裡網羅了紐約豐富多彩的電影放映空間,遠遠超越了商業院線和ArtHouse這種單一的劃分,每個場所背後都有自己的歷史自己的故事。

這個圈圈是一個迅速流動的空間,每天都有人來了有人離開。

在紐約很容易產生一種我在世界中心的感覺,因為至少在文化藝術方面,它吸引著全球的藝術從業者們源源不斷來到這裡,當然也包括電影工作者。

所以,雖然在每天的電影放映量上,紐約大概每天平均7080部,比不上巴黎或是柏林,兩地都在100部左右,但是紐約的各種導演見面、講座、對談活動應該不輸給任何別的城市。

你來這邊,會發現,美國人民是真得熱愛電影這門藝術。”

“嗯?”陳婉清發現王通到了這邊,話比平時多得多。

這傢伙是多麼得熱愛紐約這座城市?

“有的時候你可以從一個人的衣著打扮上看到一點點線索,如果他手裡拿著卡耐基音樂廳的小冊子,那應該是剛剛從那聽完音樂會出來;

如果他揹著印有Janus標誌的布包,那待會兒在瓦爾達的電影放映上看到他就不奇怪了;

如果他拉著那種用來裝攝影機的長相獨特的箱子,那八成是學生電影人了。”

陳婉清按照王通說的,去觀察路人,似乎真得有那麼點意思。

劉尚笑了笑,他拿出來之前韓露給紐約做的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