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走出通道,進入洞府深處,眼前漆黑一片,墨昀立刻驅使令牌,點亮了周遭的熒光珠,在無數的明珠照耀下,整個窟洞亮如白晝。

目光所及,是一個空曠的洞室,東西北三面石牆上有著三個通道,每一個通道都深不見底,尤其是東西兩個甬道的深處不時傳來野獸的嘶吼,讓人聞之生畏。

在搜尋巫塵的記憶時,墨昀已經得知東西兩個通道的盡頭便是羈押妖獸的地牢,而最北方向的洞窟則通往萬獸血池,那裡就藏著他此行所需的萬獸血煞丹。

“這裡無人守護,解救妖獸一事就交給你們了!”墨昀轉過身,看了看東西兩個入口,靈識探查其中發現並沒有守衛,立刻向大金子和二金子說道。

二金子曾被關押在地牢中,故地重遊時難免對那些飽受苦難的妖獸頗為同情,一再請求墨昀將它們救出,墨昀自然知曉二金子心中所想,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奪取萬獸血煞丹,否則,這些丹藥一旦流入魔族,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少腥風血雨。

他曾作為魔天大尊分身的分身,比誰都清楚這些血煞丹能夠在短期內提升魔族的整體戰力,一旦實力有了提升,魔族定然會蠢蠢欲動,那麼,距離下一次仙魔大戰就不遠了。

“是,主人!我們救完他們,就去找您匯合!”二猴拱手拜謝,感動的涕淚橫流。

“好。”

說著,墨昀再次招出令牌,在開啟東西北側洞窟法陣的同時,也封住了來時的通道,這樣既能保證無人打擾自己,又能確保這些妖獸的安全。

做完這一切,墨昀再次化為一道殘影,直接穿洞而去,約莫行了幾百米,墨昀才在一個巨大的血洞前停住,目光看了看幾近枯萎的血池、堆砌一旁的血渣,和山洞巨石上被浸染的血痕,他的心也變得沉甸甸的。

從巫塵的記憶中得知,第一層血池已經被暫時棄用,其中煉化的近千枚萬獸血煞丹已經交給了魔族聖使,而第二層的血池中還有即將練成的成品。

“這種人身居高位,一旦叛變,比一般的叛徒還要可怕!真是該死!”看著池中的法陣正在淨化萬獸之血的殘渣,墨昀的臉色也陰沉了幾分,這一池萬獸血便要收集上萬種妖獸的精血,可想而知有多少妖獸曾殞命於此,饒是以他的心性,見到如此兇殘的一幕,心中也不免有些觸動。

哪怕他手上也沾滿了鮮血,但殺的人都是該死之人,何況作為分身時,各為其主,他的一切行動,都是被本尊所支配,他只是一個殺人的工具,有些仙道之人死在他手裡,也絕非他的主觀意願。

“回頭一定要一把火燒了這裡!”來到這,他才明白二金子的恨,也對巫塵的所作所為甚為不齒,等有朝一日這巫塵失去了利用價值,他一定會將其親手交給二金子處置。

卻在這時,半深的血池中突然冒出幾個血泡,血泡炸裂的聲響也在這個寂靜之處,顯得異常的刺耳。

墨昀目光投遞過去,眼中閃過一絲驚疑,直覺告訴他這個血池之下藏有東西,但巫塵的記憶中並未記錄此事,“難道是什麼妖獸潛藏到了血池之中?”就在他疑惑之際,濃稠的血池中突然露出一個碩大的腦袋,一雙猩紅的雙眼也有著攝魂奪魄的震懾力,讓人見之膽寒,這是來自血脈的壓制。

“這是?”從妖獸的氣息中察覺一種熟悉的感覺,墨昀眼中也閃過一絲警惕,因為這妖獸乃是在洞門前深潭中見到的那隻。

察覺到這個畜生也是一個化靈初期的妖獸,墨昀雙手負於身後,冷冷與那雙猩紅血目對視起來。

似乎他此舉引起了妖獸的警覺,那畜生只是與他目光相接,並無攻擊的跡象!

“難道是這個畜生髮現進入洞府的不是巫塵,便從外面的深潭追了進來?”

墨昀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一步,一臉漠然盯著那個陰森的大腦袋,說道:“你應該就是護府妖獸吧?你的主人巫塵,在不久前已經敗在了本尊手裡,若是你不想死,就立刻滾開,否則,必將你碎屍萬段。”

他的話如驚雷炸響、陰森冷傲至極,嚇得那妖獸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以,良久,它才緩緩抬起頭,碩大的身軀也盤旋著站立起來,用著淒厲的聲音說道:“卑微的人類,你區區一個虛靈境中期的修為,如何能打敗一個化靈後期的強者?”

妖獸達到化靈境就可以口吐人言,論靈智比一般的人類還要聰明,這隻妖獸自小就被巫塵收養,自然不會被他三言兩語就輕易驚退。

見到妖獸的本體,饒是墨昀也有些心驚,但見這隻妖獸身形似蟒,長著兩翼,通身的磷甲已被鮮血浸染通紅,一隻觸角隱隱已經從額間竄出,看起來陰鷙可怖。

“沒想到竟然是一隻變異的血煞蟒。”定下心神,墨昀也將這蟒蛇細緻打量了一番,饒有興致地說道:“想來,巫塵老賊沒少在你身上下功夫,竟然已經有了化蛟的跡象。”

“那老傢伙才不捨得餵我什麼珍寶,倒是這血煞池中的血精誤打誤撞成就了本尊,不過,你一個將死之人也沒有必要知道這麼多了。說起來,本尊已經許多年沒有吃過虛靈的肉了,不知道嚼起來是否還有勁道。”血煞蟒吐了吐蛇信,舔了舔嘴角的血精殘渣,看向墨昀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難以掩飾的貪婪之色。

過去這些年,它利用陣法的間隙通道,潛入血池之底吸取血精,這才實現了變異,僥倖突破到了化靈,說起來,這血池的暫時荒廢,與它也有一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