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突破了?”

形勢陡轉,連墨昀都有些始料未及,饒是以他的心性也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這個傢伙,運氣著實不錯。”

一眾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以為柳江之前的落敗是故意為之,尤其在柳江和韓晨一眾小弟的宣揚下,一雙雙欽佩的目光也紛紛投向那道顫抖的身影上。

“我就說柳江師兄怎麼可能敗在一個廢物手裡,原來是想借助這個廢物突破自己的瓶頸。”

“一個堂堂內門第五,怎麼可能被一個外門廢物打敗,這事想想就不現實!之前以為是柳江師兄被周仙子收買了,看到這裡終於明白了柳師兄的良苦用心。”

“能見證一個虛靈強者的突破,是我等的榮幸,而能見證一個真正的虛靈中期強者吊打初期,更是幸事一樁。”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好奇,這個外門的傢伙能在中期強者手裡撐幾個回合,不要一招就敗了,那樣未免太無趣了。”

“這可說不準,虛靈初期和中期之間可隔著一個巨大的鴻溝,這種境界上的差距,不是靠投機取巧能夠彌補的,哪怕這個外門廢物有符寶傍身,也絕不可能在中期強者手中走上三個來回。”

聽著輿論再次偏向了自己,柳江也漸露喜色,猙獰的臉龐也因這抹微笑顯得不太協調。

他握了握雙拳,逐漸適應了這種突破後的感覺,看向墨昀的目光也多了幾分鄙夷,“你這個廢物,如果此刻跪下認錯,本座看在周仙子份上,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同樣的話,我聽得耳朵都生繭子了,能不能換點新鮮的?”墨昀冷冷一笑,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虛靈中期在他眼裡不算什麼,但對方這種好運,著實讓墨昀一驚,柳江也算年少成名,若是不一心針對他,將來成為化靈境強者也是時間問題,可這廝就是不長眼,誰不欺負,偏偏欺負到了他的頭上。

“你這個廢物,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剛剛只是被你僥倖贏了一招半式,你不會真的以為本座拿你沒辦法吧?”

說話間,柳江大手一揮,懸浮在空中的星辰錐也立刻被召回,凌厲的氣息夾雜著洞穿一切的力量,讓一眾吃瓜群眾看著也有些心悸。

就在眾人以為柳江即將祭出殺招的時候,又一道星辰錐從他的手掌中鑽出,當年突破到虛靈境時,他曾煉化四支星辰錐,由於他只是虛靈初期,無法同時使用四支,便主煉了其中的一支,達到中期之後,同時駕馭兩支符寶,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雖然仍不達到得心應手的地步,但也絕不會那麼勉強,他自認憑藉著這兩支符寶,足以應付墨昀了。

似乎見他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周語涵在匆匆戰勝對手後,也顧不上執事宣佈結果,就匆忙趕回幫墨昀助陣,在他看來,此刻的柳江論實力,已經不弱於內門第三,而以墨昀虛靈初期的實力,應付起來絕對有些吃力。

所以,她在焦急觀戰的同時,還不忘傳音提醒墨昀,“昀哥哥,能夠擊敗虛靈初期的柳江已經值得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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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萬不可勉強,實在不行可以選擇放棄。就憑你虛靈初期的境界,假以時日絕對可以碾壓他!”

周語涵的擔心並非源於柳江,而是更強的韓晨,作為天星門年輕一輩的魁首,那傢伙的實力已經堪比門內的幾大長老,哪怕墨昀能打敗柳江,但最終面對那樣的存在時,只怕也有心無力。

正是基於對墨昀的關心和對局勢的“預判”,周語涵才三番兩次的勸說墨昀擇機選擇避其鋒芒,這絕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恰恰相反,她相信墨昀的潛力,也相信他有朝一日能夠戰勝他們,但想成為真正的強者,能夠審時度勢、收斂鋒芒,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但她並不知道墨昀的過去,更不清楚墨昀曾作為魔天大尊分身的分身,她的這種判斷在其他人身上自然是對的,可放在墨昀這種千年妖怪身上就顯得不合時宜了。

“放心,我有數,這種貨色,還威脅不到我。”墨昀淡淡一笑道。

周語涵一臉擔心地看了墨昀一眼,嘆了一口氣,道:“好吧,但你要保證能夠全身而退,否則,我一定會出手,哪怕咱們被雙雙判下,也作所不惜!”

“傻丫頭,你這又是何苦呢?”墨昀乾笑了一聲,一種莫名的情緒也在心中流轉,說實話,他很感動,被人關心的感覺也著實不錯。

周語涵嘟了嘟嘴,信誓旦旦地說道:“我不管,反正咱們都成內門弟子了,若是你不能參加最終的考核,我也不會參加!”

她篤定的神情和嬌嗔的言語,突然讓他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雖然他曾經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從沒有一個女子能這麼徹心徹地為他考慮,這種貼心和溫暖勝過千言萬語,一瞬間,他對紅塵大道的感悟也有了質的突破。

同樣在這一瞬間,他只覺氣海丹田中仙魔兩道元海翻起了滔天巨浪,黑金之海上空的那顆仙魔丹也在一陣顫動中,散發出無盡的光芒。

一種曼妙的感覺也席捲他全身,他竟有種沉睡多年後猛然伸了一個懶腰的舒暢感,那種感覺難以形容,但似乎周身的每一處經脈都在舒張中得到了極大的慰藉。

他也在這一瞬間突破到了虛靈中期,曼妙的霞光和元力的溢散,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靈光的籠罩之中,那是一種枯木逢春的觸動,也是久旱逢甘霖的律動,是讓人一瞬間就會喜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