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昀心中祈求周語涵能夠言簡意賅,可人家卻肆無忌憚,他的心也隨著她的話捏到了嗓子眼。

狐狸精?!

聞言,林月瑤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隱隱能滴出水來,良久,才從牙齒縫中擠出幾個字,“她說我是狐狸精,你難道沒聽到嗎?”聾了?

墨昀知道林月瑤生氣了,連忙哄道:“瑤兒,她只是開玩笑的,你莫要當真。這丫頭年齡尚小,就當是童言無忌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你的意思是說我老咯?”林月瑤憤憤地說道。

她突然感覺鼻子一酸,眼眶也溼潤潤的,儼然有著淚花在淚花在打轉,她突然感覺自己很委屈,平白無故地被人說成狐狸精,又遭他言語譏諷,心中的憤懣可想而知。

“我哪有這個意思,我們瑤兒正值花樣年華,我都感覺自己‘高攀’了,又哪裡會有嫌棄你的意思。”墨昀一個遁身衝到林月瑤身旁,一下將她摟在懷裡。

儘管她也掙扎了一番,甚至咬了他,可他就是不丟手,這個時候她需要是安慰和擁抱,而不是無輕無重的解釋。

所以,他很是寵溺地說道:“你這樣,我真的好心疼。如果感覺不開心,就哭出來,那樣會好受一些。”

林月瑤終究忍住了心中的悸動,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更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嬌弱的一面,她心氣很高,一般心氣高的人,都喜歡故作堅強。

而故作堅強的後果就是,一旦生氣很難哄好,因此,墨昀睡到了地板上。

享受了愛情帶來的甜蜜,他自然要承擔愛情之外的後果,他樂在其中,但也自作自受。

直至五更天,感覺林月瑤已經睡下,他才小心翼翼地貓上了她的床。

時至黎明,墨昀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但腰間卻傳來陣陣痠痛,他原還想讓她幫著按一按腰,換來的卻是她的拳頭。

墨昀喊了一聲“謀殺親夫”後,便要起床前往鳳唳峰後山赴約,哪知林月瑤卻沒好氣質問他,“何時迴天星門?”

這個問題倒是問住了他,他沒想過,他必須要回,昨晚雲雨之後,也向她做了解釋。

他有自己的宏圖大志,也希望將天星門攪個天翻地覆,似乎考慮到他的存在能掣肘天星門發展,作為未來宗主繼承人的她,最終也做了妥協。

“應該就這幾天吧。”墨昀無奈地說道。

他也不想早早離開,畢竟這裡有太多值得他留下的人了,可他必須要離開,不然等待他的就是魔族的大軍。

“那走之前,就住在我這吧。”林月瑤將被子捂著臉,有些害羞地說道。

墨昀嚥了咽口水,又揉了揉自己的腰,勉為其難地說道:“好。”

說完,他撩開被子,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在她不捨的目光注視下,穿好衣服向門外走去。

眼看天已大亮,墨昀使出鬼魅的身法,在山林間穿行,躲過無數的暗哨巡邏,他最終到了鳳鳴峰山腳的一處叢林。

最近幾日,他都是從此處進出,一來此處甚為隱秘,二來外面有一片樹林,遁出法陣後不易被人察覺。

但今日卻是個例外,他剛進入叢林,就察覺到林中有人在盯著他,他本能地停下腳步,問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那人早有預料似地冷笑一聲,緩緩從樹林身處走出,“墨閣主倒是好瀟灑,來我們鳳鳴峰連句招呼都不打的?”

她身著一身紅袍,周身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但看起來卻楚楚動人,頗有氣質。

“原來是陸宗主,失禮失禮。”

墨昀有種被家長堵在門口的感覺,尷尬地笑了笑,“久聞鳳鳴峰風景一絕,今日特來賞玩一番,別說這風景當真別緻。”

“墨閣主,看我的樣子,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陸雲曦冷冷瞪了他一眼,眉宇間有著不耐和牴觸。

陸雲曦早就對林月瑤突破到虛靈境心生疑惑,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子會看上這個放浪形骸的小壞蛋。

哪怕這個人做事不拘一格,也有著讓她看重的實力,但她還是有種辛辛苦苦種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墨昀聳了聳肩,露出一絲匪氣,“事已至此,陸宗主打算怎麼辦呢?”

既然對方已經挑明,他自然沒有再裝的必要,畢竟論耍無賴,他比誰都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