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解藥的人,顧不上真假,直接吞進了肚裡,溫潤的解藥下肚,心間的滯澀感瞬間消失無形,她們一個個大喜過望。

有了這群人的佐證,餘下之人看向陳山的目光也充滿了炙熱,同時,她們看向胡琦的眼神也被怨毒和憤恨所取代。

“姐妹們,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有人帶頭,所有人都開始向著胡琦逼近。

無盡的人流和強大的壓迫,把胡琦嚇得臉色慘白,身子也忍不住的顫抖著,她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也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你們要幹什麼?難道真想造反嗎?”人群中的那個嬤嬤怒吼一聲,在眾人不斷的不斷逼迫下,將胡琦擋在身前。

胡琦的幾個心腹卻遠遠躲到了一側,這群牆頭草都是人精,在形勢不明的情況下,她們不敢貿然押寶。

“殺!”

陳山領頭,眾人紛紛拔出佩劍,向著胡琦衝去,那嬤嬤倒也忠貞,面對氣勢洶洶的眾人,也未避讓半步,至死也未背叛胡琦。

反觀胡琦,在人群衝殺過來的一瞬間,就一個疾步退了兩丈遠。

眼見著嬤嬤已被瘋狂的眾人劈成了肉醬,胡琦瞪大眼睛,嚇得花容失色,忙對著陳山吼道:“你要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也是靈玄境的修行者嗎?難道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不殺了你,大家不會安心的!”

陳山之所以搞這麼大的陣仗,就是誘導眾人和他上一條船,只要殺了她,哪怕三長老那狗賊真回了雲泉閣,為了活命,大家也會和他一起同仇敵愾。

而如此高妙的一招,並非墨昀的指導,而是三長老的高徒張梅的計策。

“如果再加上我呢?!”

一道倩影緩緩從高臺的另一側走上來,她手握著長劍,臉上無喜無悲,但眼中的殺意畢露,她就是張梅,那個被三長老親手禍害的所謂的親傳弟子。

“張梅,竟然是你!”

看到張梅從自己身後走來,胡琦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謀劃好的,心下不禁一寒,可她並不會束手就擒,一邊拔出自己的佩劍,一邊冷聲說道:“三長老待你不薄,我平日也將你視作半個妹妹,你竟然要和他們一起來殺我?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說著,她用靈識點開自己的傳音令,不停向著三長老發著救援,但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準確地說,三長老的令牌正在墨昀手裡,而墨昀正躺在玉泉閣的屋頂,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並非打算坐享其成,而是將這件事交給陳山了,他就不會輕易干涉,何況這是玉泉閣的家事,在宗主的法旨到來前,他在情理上還是一個外人。

“待我不薄?”

張梅冷哼一聲,心中的怒火也如顫抖的劍意,發出刺耳的嘶鳴,“當年那件事,我一直記在心裡,從那天起,張梅就死了!現在站在你眼前,是一個復仇的人。”

“冤有頭債有主,當年的事都是老爺,不,三長老自己做的孽,為什麼要把所有的仇怨撒到我身上,這對我公平嗎?”胡琦強行辯駁道。

她原本還不相信那老鬼已死,但是傳音令沒有任何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也意味著,她只能靠自己渡過這個難關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那件事就是你攛掇那老賊的,而且那天晚上,就是你騙我喝了那杯茶!你還敢說和你無關!?”

張梅顫抖著,吼叫著,每一個字從嘴裡說出,都似乎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氣,那天晚上對她的傷害太大了,她不願提及,更不願想起,因為那一天永遠是她的夢魘!

她的天賦驚人,但這些年修為一直停滯不前,就是因為道心已崩,只有手刃了仇人,她才能念頭通達,徹底放下執念!

“既然如此,就沒有好說的,我願意拿出所有的元石珍寶補償你,但我只求你放過我,我保證立刻離開這裡,永生永世再不踏足鳳鳴宗半步!如何?”

胡琦不想死,哪怕失去一切,她也只想保命,所以,她再次卑微地懇求道:“當年那件事,我確實脫不了干係,但我只是那老賊的玩物,除了配合他,我別無選擇。”

“這些話,你到地獄和那老賊去說吧,今日,你必須死!放心,我會替你找到他,然後將他挫骨揚灰!”

張梅冷喝一聲,整個人已化為一道殘影,向著胡琦衝去,劍鋒間有著凌厲的劍氣和奔騰凝縮的元力,給人一種心悸的壓迫。

“好快的劍!”

胡琦大驚失色,剛想抽劍抵擋,那道殘影卻詭異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一劍刺穿了她的胸口。

“怎麼......可能。”感覺自己的生機在不斷流失,胡琦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被她一劍就了結了。

“原本這一劍是留給那個老賊的,沒想到竟然便宜了你!”

這些年,張梅忍辱負重,沒日沒夜的練劍,就是為了報仇,為了練這一劍,她甚至荒廢了以往的武技。

而她獨創的這一劍,有個十分霸氣的名字——刺心劍,一劍刺心,僅此一劍。

說完,張梅拔劍離開,留下了一道孤寂的身影,陳山見狀,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覺,他想上前安慰她兩句,但他知道自己說不出口,她應該也不需要陪。

見胡琦倒地,眾人衝了上來,亂劍劈砍中也將這些年受得氣,盡數撒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