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赫梅特並沒有在他們這一桌坐下來。

他是今天晚上這個酒會上除了詹妮弗·迦納之外,第二紅的人,幾乎每一個人都想要跟他交談幾句。

而正如每一個酒會那樣,總有一些預期之外的人會進來。

這樣的場合總是這樣,總有新人,也總有不速之客。

皮卡·彼得森去了另一桌,大概是不想跟弗羅茲·索隆待在一起。大家心知肚明,不過誰都沒有表示任何態度。

柳江霖是有意低調一點,這裡畢竟是泰米·卡尼表演學校的主場,她只是作為喬伊的女伴出現,不是今天的主人,所以坐下以後,就一直沒有起來過,也沒有主動去結交任何人。

所以忽然有人出現來找她的時候,她愣了一下。

這個人是一張陌生面孔,柳江霖從來沒有見過她。

但是柳江霖卻發現其他人的神色都有一些緊張。

柳江霖從他們的反應中估摸出了“來者不善”四個字。

做了這樣的心理準備,柳江霖端出了自己社交的那一面,微笑起來,說:“你找我嗎?請問你是?”

“我是傑西卡·霍範文,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

這個有著一頭紅色長髮的美麗女人擁有著跟金莉莉、露娜這個年紀的女孩截然不同的氣場。

柳江霖嘴角再次往上翹起了兩分,姿態卻更隨意了,拿起面前的一顆藍莓,吃下去,才點頭,說:“當然聽說過。”

“你也是女性,為什麼你今天還跟喬伊一起出現在紅毯上呢?”傑西卡·霍範文出乎了柳江霖的意料,竟然直接開口就在指責柳江霖,“難道你一點都不介意他是一個騷擾女性的人渣嗎?”

“我介意——前提是他的確是。”柳江霖淡然地看著她,“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起訴他?”

傑西卡·霍範文的眼神愣了一下。

她並沒有愣多久,很快就笑了起來。

“你不會被喬伊那個老男人給騙了吧?”她說,“還是說,他許諾了你什麼好處?”

“原來在你眼中,只要是沒有按照你的意思來,就是被人許諾了好處,你知道汙衊別人只會讓人覺得你之前說過的話,更加不可信嗎?”柳江霖問,“還是說,你這個人已經習慣張口就來,撒謊成性,指控別人不需要證據,胡編亂造也可以?”

傑西卡·霍範文眼底劃過惡毒的光,說:“都說你們中國女人為了攀上一個有錢男人,什麼都能做,沒有底線,原來是真的,久聞不如一見。”

“都說?誰說?”柳江霖冷靜地維持著自己淡然、隨意、不把傑西卡·霍範文放在眼裡的外表——儘管她內心已經被傑西卡·霍範文給激怒,她挑眼看著她,“你想給我頭上潑髒水,自己潑好了,帶別人出什麼場?只不過你想要潑髒水之前,不如先好好做個功課?知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嗎?我攀誰?錢,你知道我一年賺多少錢嗎?猜我缺錢嗎?”

她無謂地轉頭看向金莉莉,說:“你啊,可千萬不要變成她那個樣子,像個小丑一樣跑到別人的宴會上來扮醜,還扮得這麼沒有腦子,滑稽又可笑。”

金莉莉在這個時候充分地發揮了她的聰明勁兒,她作為這張桌子上的另一箇中國女人,可是早就生氣了。

她像一隻驕傲的天鵝昂起自己的脖子,眼神都不看傑西卡·霍範文一眼,只看著柳江霖,嘆了口氣,不滿地抱怨:“江霖,我這個人雖然有很多的缺點,但你也用不著拿我跟她那樣的女人比吧?”

一副根本瞧不上傑西卡·霍範文的口吻。

兩個人唱雙簧似的把傑西卡·霍範文擠兌了一番。

露娜、傑克、弗羅茲他們一個個都差點要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柳江霖今天晚上的表現可以說是震驚到了他們。在今天晚上之前,他們從來都沒有見識過柳江霖這麼鋒利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