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就應該要有疑惑的。

為什麼琳妮·勞拉在那天晚上,身邊一個朋友也沒有呢?

在大家都在討論莉莉·菲爾斯之死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人問琳妮·勞拉的意見,就好像沒有人知道琳妮·勞拉是莉莉·菲爾斯的室友。

其實很多事情早就有跡可循,只是她自己沒有察覺到。

她自詡敏銳,卻錯過了最需要敏銳的資訊。

跟赫伯特吃過午飯,柳江霖準備回家。

赫伯特問她怎麼回去。

柳江霖說打車。

赫伯特就說他送她。

柳江霖說:“不用,我打個車也很方便。”

赫伯特說:“也許我們順路呢。”

柳江霖說了自己的住址之後,赫伯特笑著說:“你看,還真的是順路。”

柳江霖此時此刻其實沒有心情跟赫伯特說話了。

她的心思全飛到了琳妮·勞拉身上。

腦海中一遍遍回閃著她那天晚上跟琳妮·勞拉待在一起的畫面,想從中挖掘出更多的細節。但是,記憶並不是一個任由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柳江霖絞盡腦汁地回想,也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赫伯特把她送到樓下。

“謝謝。”

“以後有時間我們再約。”赫伯特跟他揮揮手,走了。

柳江霖鬆了口氣。

她還真擔心赫伯特有別的想法。

看來人家只是好心地把她送過來。

沒有車真的很不方便。

柳江霖開始考慮租一輛車了。

駕照還沒有拿到,現在租車也不能開。她腦海中想了想這件事,上樓,盤算著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拿到駕照,結果就發現自己公寓門口站著一個人影。

是皮卡·彼得森。

柳江霖驚訝地看著他。

他應該是喝了酒,喝醉了。他靠在牆上,醉眼朦朧地看著柳江霖。

“皮卡?”

皮卡·彼得森臉上充滿了憤怒和失望,以及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