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要在外面竄就竄吧,拿著傘,我回酒店了。”她說完,轉身就走進了大雨之中。

她全身一瞬間溼透。

宋時雨驚愕地愣了一下,下意識就追上去,重新把傘給她打上。

“你幹什麼!”

柳江霖挺著胸往酒店走,說:“我做什麼了?”

“這麼大的雨,你就這麼淋!”

“你不就是這麼做的嗎?”柳江霖冷剜了他一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宋時雨惱火地罵:“柳江霖,你非要在這個時候來氣我是吧!”

“對啊,我腦子有病,我非要凌晨跑回來,非要跟著你跑出來,非要在這冷得想死的天氣跟你淋雨!”柳江霖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腦子有病,你別來惹我!”

她又惡狠狠地往宋時雨的身上推了一把,把他推遠,氣沖沖地往酒店走。

又是這樣,每一次都是這樣!

宋時雨是個傻逼,她也是個傻逼。

為什麼每次在他面前她永遠學不會控制情緒?

看到他用這種自虐的方式去排解情緒,她大動肝火,有必要嗎?你們都已經分手了!

柳江霖賭氣似的衝回酒店門口,馬上聽見助理驚呼一聲:“江霖姐!”

原來小助理之前看到她衝出酒店,擔心之下,根本沒有上樓,一直在酒店門口等她回來。

再一抬頭,助理看到了後面的宋時雨。

同樣一身溼漉漉,一身狼狽。

“宋哥……”看到他,她就明白柳江霖為什麼這麼晚還要跑出去了。

別人不知道,但她是知道的。她知道柳江霖對宋時雨仍然心有留念,她知道柳江霖對宋時雨仍然關注。

宋時雨什麼都沒有說,把傘收起來,放回酒店門口的置架上,經過柳江霖的時候,深深看了她一眼,卻什麼都沒說,反而率先一步朝電梯等待區走去了。

兩個人渾身溼透,各自回房間洗了個熱水澡才緩過來。

柳江霖不止是洗了個熱水澡,她給浴缸放了水,在裡面泡了大約半個小時。

直到她的情緒恢復冷靜。

但兩個人怎麼都沒有想到,剛才他們在酒店外面的整個過程都被那個記者給拍了下來。

記者叫趙德保,一個很老派的名字,卻是一名剛參加工作不久的新人。如柳江霖所猜測的那樣,是個菜鳥。

他工作不久,正是野心勃勃、熱情高漲的時候。

宋時雨的家裡爆出這麼大的新聞,所有的媒體都聞訊趕來。

只是宋時雨的動作比他們更快,防範嚴格,尤其是酒店這邊,很多人都收到了訊息,宋時雨一家絕對不會外出,直到這件事塵埃落定,因此,到了晚上,其他媒體記者們就陸陸續續地撤了,打算從宋時雨的同學、鄰居等人群上打聽到可以釋出的訊息,搶上頭條。

趙德保沒有去。

他覺得新聞要蹲就得蹲個大的,總是發一些邊角料沒意思,這樣做娛記,做十年也做不出什麼成績。

今天晚上還真讓他逮著了一條。

至少柳江霖深夜返回宋時雨居住酒店這一條訊息,就比那些邊角料要勁爆很多。

所以,在柳江霖進了酒店以後,趙德保之所以沒有多糾纏,一方面是知道糾纏沒用,另一方面是他急著回車上寫稿子,搶明天的頭條。

在宋時雨跑出來的時候,他都沒有注意到,當時他剛上車。

但柳江霖追出去的時候,他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