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斯語立即坐直了,眼鏡彷彿可以放出鐳射一般的閃亮,說:“柳江霖,我夠不夠意思?”

柳江霖狐疑地看著她:“你裝的?”

“我腳都腫成這樣了還裝!”邊斯語說,“我是受傷了第一時間借這件事把他帶到你面前來了好嗎!”

柳江霖:“誰讓你帶過來了?”

邊斯語冷笑:“裝,你繼續裝!”

柳江霖不吭聲。

邊斯語嘖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宋遲迴來了,買了一袋子的跌打損傷的藥,有藥膏,有噴霧。

柳江霖對這些藥似乎都很熟悉,挑了個噴霧出來,還有些嫌棄似的,說:“買這個就夠了,買這個多幹什麼。”

宋時雨解釋:“我也不知道哪個管用。”

柳江霖沒說話,對邊斯語說:“把腿伸出來。”

邊斯語充滿懷疑地問:“噴這個靠譜嗎?”

柳江霖說:“我這三部打戲拍下來,給你治一治腳脖子崴傷還是綽綽有餘的好吧。”

邊斯語就不說話了。

柳江霖是演員。之前拍打戲,沒有任何一部打戲沒讓她受傷,最嚴重的一次,直接進了醫院。在這方面,柳江霖確實有點“久病成醫”的意思。

柳江霖給邊斯語的腳脖子噴了三圈,“行了,先這樣,明天看情況,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

邊斯語嘆氣,說:“這才新年第一天,就崴腳,我這運道不行啊。”

柳江霖:“呸,多大的人了還迷信這個。”

宋時雨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就像一個多餘的人。

他猶豫了一下,說:“那我先回去了。”

柳江霖站起身,重新看向他,點了下頭,說:“今天多謝你了。”

“客氣了。”

宋時雨端詳著柳江霖的臉。她應該是卸完妝了,沒有一點妝,素面朝天,白白淨淨,像一隻剛剝了殼的雞蛋。他想起她躺在他身邊,睡醒時分,陽光飽滿得像汁水,滿溢位來,將他們兩個人所處的房間填滿。她距離他很近,很近,近在咫尺。

那個時候,他可以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依戀地親吻、相擁。

“我先走了。”宋時雨掩飾性的挪開目光,說。

他真的走了。

柳江霖站在原地沒動,一直等宋時雨離開房間,把門關上。

“別看了,人都已經走了。”邊斯語開口說。

柳江霖對邊斯語說:“你很煩。”

邊斯語咧嘴笑,說:“你男朋友人確實不錯,我在停車場那麼遠的地方尖叫,他也不知道是我,但估計以為是哪個女性遇到危險了,就跑了過來,很有正義感。”

柳江霖糾正道:“不是男朋友,是前男友。”

“很快就要變成男朋友了。”

“誰說的?”柳江霖說,“我沒答應。”

邊斯語翻了個白眼,說:“在我面前還有什麼好裝的,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似的。”

“先不說這個,你再幫我調查一下那個雙雙。”柳江霖說,“你可能還不知道,她懷孕了,說是懷的柳誠志那傢伙的。”

邊斯語吃驚地瞪大眼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