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回事,那個時候,一切的不尋常只是因為一個人。

那一天是週一,柳江霖要做國旗下的演講,他不願意錯過。

路非斤說得沒錯,那個時候,他喜歡她,憋在心裡,不肯說,也不肯接近。

就看著她就行了。

沒有熱烈地追求過,他的高中不是柯景騰,他喜歡的那個女孩也不是沈佳宜。

柳江霖並不是品學兼優、單純溫柔的三好學生,她學習成績很好,不過並不溫柔,曾經有一次跟人大打出手,直接把對方的書包給扔出了教室。

宋時雨回想起自己目擊的那個畫面,時至今日也仍然覺得歎為觀止。

“少給我在背後搞小動作,有本事靠你自己的本事考贏我!”

她彪悍的同時又那樣驕傲,陽光都完全停駐在她的臉上。

他偶爾夢迴十八歲那年,重回那個以一顆青澀的心躁動整個青春的時候,他在夢裡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她的身影,那個時候他們中間還沒有在一起,也沒有分手,她在遠處,而他在看著她。

高考結束,他想,以後可能真見不著了,才得以想到遺憾,又後來,他和她上了同一個大學,簡直是無法想象,彷彿是命運送給他的禮物。

不想再錯過,於是告了白。

竟然在一起了,牽手,親吻,擁抱,美好時光像畫卷在他面前鋪陳開來。

直到分手。

一晃,這麼多年了。

吃了午飯,他懶在沙發上,跟外婆一起看電視。

外婆問:“你什麼時候拍部戲?我想看你演戲。”

宋時雨說:“我是歌手,唱歌的,演什麼戲。”

外婆說:“歌手就不能演戲了?”

宋時雨說:“我不演。”

外婆恨鐵不成鋼,罵:“怎麼還是這麼懶?”

“我一個歌手不演戲怎麼成懶了?”宋時雨伸了個懶腰,“不過我真的困了,想睡覺了。”

“那就去睡會兒。”外婆說,“你媽說你這次回來住酒店,真是賺了錢就不知道省著花了,住酒店多貴啊?放著家裡的床不睡,酒店的床就那麼香啊?”

宋時雨兩眼望天。

他媽過來解救他了,“媽,他住酒店是因為那裡有安保,咱們這裡人多口雜的,他出入也不方便。”

外婆:“你就慣著他吧。”

宋時雨笑。

他媽一巴掌拍他腦袋上,“還笑!”

外婆問:“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沒?有的話帶回來給外婆瞧瞧。”

正好電視上正在播柳江霖演的電視劇,宋時雨指著電視機說:“給你帶回來一個這樣的行不行?”

外婆一臉認真地說:“這女孩看上去有點兇,你不行。”

宋時雨不認,說:“我怎麼不行了?”

外婆:“你別不認賬,你看著混,心裡頭比誰都軟。”

宋時雨:“那是我善良。”

“所以別人總欺負你。”外婆斬釘截鐵地說。

“我才沒有被人欺負,外婆,你別亂說。”宋時雨說。

“找一個喜歡你的姑娘,她欺負你也是喜歡你的,找一個不喜歡你的姑娘,你就被人家牽著鼻子走了。”外婆較真地說,“你這麼自信電視機裡頭的姑娘喜歡你啊?”

宋時雨忽然就驕傲地揚起下巴,說:“那是,百分之百自信。”

這時,他媽疑惑了一聲,說:“這姑娘不是柳江霖嗎?跟你一個高中的那個女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