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薛蘭就已經盤算過她們幾條退路,唯有靠自己這條,永遠都是最佳選擇。

反正被宋成業攪合的也睡不著了,倆然乾脆琢磨起有哪些發家致富的好財路,畢竟國公府這棵大樹既粗且壯,不管資金還是人脈,總比平頭百姓要順暢的多。

然而事實是,比起大展宏圖,打臉永遠來的更快。

早飯之後,府中再次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而這個人,竟然是來討債的???

顧清悠直接黑人問號,咱就是說,這人情世故做的不是一般差勁吧?宋濂墳上的土都沒幹呢,這人就追到家裡來要賬,是怕明天國公府就倒了?

再一個,還以為身為一品國公府,不說宋濂的俸祿如何,平時剿個匪啊,平個叛啥的,光是皇上賞賜的銀兩就不知凡幾,還不算府裡那些大小莊子,店面鋪子的收益,怎麼就能欠下好幾十萬兩的銀子呢?

就,挺不李姐。

而最最離譜的,是這筆陳年舊賬,薛蘭竟沒在薛氏留下的記憶找著,甚至來討債的姓甚名誰都不認得,還是張勇支支吾吾湊到她耳邊,悄聲告訴她眼前這位是京中軒寧侯府的總管。

人家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寧國公宋濂,於某年某月某日,欠下款項三十萬兩,當兩年內奉還,否則償以三倍利息。

嗯,沒寫明借款原因,印章倒是蓋的格外清晰。

三十萬不是筆小數目,薛蘭自是要問個明白,還是張勇作了一番解釋。

原來這些年大晉表面看著風光,實則國庫空虛,宋濂駐守西北,麾下足有百萬大軍,也就是說,每天睜開眼,都有上百萬的嘴等著吃飯。

朝廷雖然也發軍餉,可隨著近幾年東北流匪成患,再加上南邊幾個國家虎視眈眈,邊境幾乎日日都有爭端,雖然規模不大,但架不住騷擾的次數多。

這些事不管吧,邊境民不聊生,管吧,出兵又有些不大值當,所以每每便選擇用銀子了事,簡單又有效。

奈何皇上口袋有限,這邊用的多了,分到西北的銀子便少了又少,最困難的時候,都是宋濂偷摸拿了國公府的庫銀家產給軍隊置換口糧。

也仗著薛氏是個糊塗的,每年被家賊挪走大幾十萬兩也沒察覺,可對於上百萬的將士來說,這些銀子實在杯水車薪,宋濂無奈之下,自掏腰包的同時還欠下無數外債。

因著關係到上頭的臉面,是以宋濂為了維護國威,借款時只寫時間金額,其他一概不提。

那管家也是客氣,說了幾句節哀的話,便指著條子上的日期道:“我們侯爺說了,本不該踩著這時候來的,可眼看欠條再有幾日就要到期,宋公一生重諾,屆時貴府需連本帶利償還白銀一百二十萬兩,這錢我們拿著也燙手,所以才緊著來問問。”

“張管家,你再看看,這上面真是國公的私印?”

不怪顧清悠多心,如今宋濂死無對證,若是有人魚目混珠,拿個假的條子來,她們自然不能照單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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