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桃暗悔自己太過心急,見薛蘭識破自己心思,也不敢一味否認。

如今顧清悠走了,薛琳兒只要不死,必定會被扶正,而楊氏等其他妾室自來與薛琳兒不合,很難說她會不會讓世子納了自己,以鞏固在國公府的地位。

若現在把話說的太死,日後難念會被打臉,何況夫人又不是林氏,世子多納幾個姨娘開枝散葉未必就是壞事。

見她低頭不語,薛蘭也就明白幾分,她確實也並不在意宋成業有幾個妾室,也就不再多提。

正好張勇帶著御醫匆匆趕到,她便回去書房,繼續整理賬本。

外賣驛站已經步入正軌,並不需要她投入過多精力,而國公府名下還有學多營收堪憂的鋪子,她必須趁熱打鐵,將其一一轉行。

前世的她做服裝生意,發達後又跨入了針織行業,也算做的風生水起,本著經驗不能浪費的原則,她打算在這異世拾起老本行,藉著現代靈魂的優勢大賺一筆。

但她對傳統服飾並沒多少了解,直接運用現代元素恐怕很難被接受,少不得要讓女兒來幫忙。

顧清悠經過短暫的震驚,很快就緩和下來。

試想薛琳兒自小被捧在手心千呵萬護,在她心裡,薛傲坤夫婦就是她堅強的後盾和避風港,結果在她的婆家遭遇劫難時,賴以信任的父母不僅沒能提供幫助,反而將她至於不義之地,全然不管她的死活,她的內心必定是崩潰的。

一個人受到磨難並不可怕,而是更怕精神支柱的坍塌,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突然遭到最親近信任之人的背叛,鑽進牛角尖也正常。

“只希望御醫能將她從鬼門關搶回來,只要她能收斂心性,跟宋成業好好過日子,母親一定也會善待她的。”

聽到她唏噓,宋恆業不禁望了過來。

今日星光璀璨,皎潔月輝下,身側之人雙眸熠熠有光,提起自己的前夫,面上並無半分不虞,而是帶著真心實意的期盼和祝願。

即便不止一次告誡自己同她保持距離,可宋恆業還是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你不怨恨嗎?”

“怨恨?為什麼要怨恨?”

顧清悠抬頭認真看著他道:“有句話可能不中聽,若非宋濂一意孤行,硬要讓我插進宋成業跟薛琳兒當中,可能也就沒有今日悲劇,而我本身對宋成業也無甚感情,和離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所以為何要怨恨?”

宋恆業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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