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后跟孟貴妃都病著,後宮臨時由隋妃接手,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誰會在意一個小小世子夫人的死活?

何況還是滿上京都知道的,一個既沒出身,又不受婆家待見的世子夫人。

到最後,多半是將所有罪責都推到顧清悠身上,然後對外宣稱她勾引葉瀾,被發現後羞憤自盡。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高枕無憂,名正言順坐上正妻之位。

“怎麼樣,女兒分析的透不透徹,是不是很有當刑偵的潛力?”

看著顧清悠得意洋洋的小樣,薛蘭很不忍心打擊她,但還是道:“你覺得,薛琳兒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這……只她一人的話是有難度,但若由薛傲坤夫婦出手呢?”

薛蘭斷然搖頭:“那更不可能了,這兩口我清楚,膽子跟芝麻粒似的,還不如薛琳兒有魄力,別說謀害性命,單是綁架葉瀾就做不到。”

“那除了她還能有誰,難道,是孟閆?”這是顧清悠唯一能想到的人了,“該不會他查出偷盜賬目的人是步填,對我們懷恨在心,所以才故意設計,意在讓國公府蒙羞?”

薛蘭也覺有道理,但很快又搖頭:“孟閆雖然厲害,那也僅限在宮外,就算他有這個膽子,又有誰願意為他涉險呢!”

顧清悠道:“那可難說,之前宮裡想巴結孟貴妃的也不少,說不定就有人為了攀附,甘願為他賣命。”

薛蘭嘆口氣:“算了,說得再多也只是猜測,我看這事沒那麼簡單,還是得回家問問恆業。”

本以為憑著自己閱歷,玩轉古代能遊刃有餘,誰想最後還是得依靠別人,頓時有說不出的頹敗感。

她靜靜靠著車廂壁,看到顧清悠手腕上有道抓痕,心裡一疼,剛才找不到女兒的那種無助再次湧上心頭,忍不住握住女兒的手吹了吹:“對了,我還沒問你,你從殿裡出來後跑哪去了?為何不第一時間來找我?”

若是能早一點出來,她也不會擔驚受怕,剛才情急之下喊悠悠的名字,也不知有沒有被人注意道。

顧清悠自責道:“本來我想去找你的,可是半路遇到一個怪老頭,拉住我不讓走,說跟他一起看戲。”

“看戲?看什麼戲?”

“昂,就是後來你們趕到偏殿捉姦的戲啊!”

顧清悠解釋道:“其實我就在不遠處的花圃裡藏著,可只要我說出去,他就很生氣的樣子,一直等到葉瀾跟長樂郡主現身,我忍不住跑出去找您的時候,那老頭卻憑空消失了。”

薛蘭注意力不由放在了她說的老頭身上:“宮裡怎麼會有老頭?你可知道他是誰?幹什麼的?”

顧清悠茫然搖頭:“不知道啊,反正不是侍衛,看著也不像太監,可能因為有點駝背,看起來個子也不高……”

“是他?!”

顧清悠愣住:“您認識?”

薛蘭的表情有些凝重,深深的看著她道:“若我沒有猜錯,你說的那個老頭,是秦王。”

事情越來越複雜,讓人如同置身雲霧。

見老媽不似在開玩笑,顧清悠大驚,懷裡的手爐滾出來掉在地毯上:“大名鼎鼎的秦王,就長那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