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她最痛恨男人賭博,她見識過太多風華正茂的年輕人,最後因為賭博搞得妻離子散,因此必須將宋成業這項惡習剎住,否則後患無窮。

張勇派出去的小廝轉了一遭沒找到宋成業,得知他帶著薛琳兒去了薛府,趕忙回來稟報。

想起薛琳兒方才在廚房說的話,顧清悠隱約猜到幾分:“他該不會去薛家借錢了吧?”

薛蘭沒好氣的嗯一聲:“這個薛琳兒,剛警告過她不許將欠債的事外傳,扭頭就攛掇成業回了薛家,實在可惡!”

顧清悠卻不覺得奇怪,笑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薛家當真肯出面幫國公府還債,那她就成了第一功臣,屆時薛家便有了足夠的理由讓您把我逼走,將世子夫人的位置騰出來。”

“呵,她想的倒美!”

薛蘭不屑冷笑:“我是太瞭解薛敖坤夫婦,這兩人一向無利不起早,當初國公府如日中天,他們緊緊巴著不放,如今也只會有多遠躲多遠,能幫忙才怪。”

以往薛氏糊塗,只以為他們親近自己是當真為了兄妹親情,但薛氏夫婦種種表現,在薛蘭看來卻漏洞百出,根本不是可深交之人,所以薛琳兒的算盤註定會落空。

顧清悠不瞭解往日種種,想著薛琳兒自小嬌生慣養,該是與父母感情深厚,若她回去撒撒嬌說些軟話,作為爹孃的也不忍心袖手旁觀吧。

“您看哈,就好比我以後結婚,公婆家裡遇到困難,需要一大筆錢來週轉,您會選擇坐視不理嗎?”

“那怎能一樣?”薛蘭翻個大白眼,“我疼你,只是因為你是我閨女,再無其他,薛氏那對兄嫂卻未必。”

在薛氏的印象中,薛琳兒作為薛家的嫡長女,出生時卻並不受重視,因為薛家幾代單傳,所以對男丁的渴望尤其強烈。

薛傲坤成親多年,妻子林氏一直不能有孕,兩人尋遍各地名醫,怪的是都瞧不出毛病,只說緣分未到。

林氏有愧,自此開始求神拜佛,幾乎踏遍整個大晉的觀音廟,終於在成親第八年懷孕了。

這孩子來之不易,照理說不管男女,兩口子都該如珠如寶,可薛傲坤另有心思,只擔心萬一是個女兒,妻子能否再孕還是未知,便日日燒香,盼望一舉得男。

結果十月懷胎,誕下一個女嬰。

巨大的心理落差驅使,薛傲坤在林氏生下薛琳兒的第三日,便納了新人進府。

後來那妾室不負所望,果然給他生了個男孩,雖然只是庶子,但好歹香火有繼,從此對薛琳兒更是不聞不問。

林氏因此備受冷落,便將怨恨發洩在薛琳兒身上,每每見到家裡庶子,回房必定要對尚在懵懂階段的薛琳兒一番謾罵,恨她不肯為自己爭口氣,偏偏生做女兒身。

當然,那時候薛琳兒還不記事,只怕也不知道自己爹孃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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