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聰真人想掌一國,鬥完家族之後,依然還有很長的一段路。

九夫人又問:“抱容真人呢?”

“主動退出了。”

“可惜。若是抱容真人還在,我們也能有個大靠山。”

盧通笑了下,瞥了甄儀一眼,道:“杖國內只有一個靠山,那就是國主。”

眾人陸續趕到。

山巔佔地不大,人們互相交談、打量,宛如一幅眾生相。

有人笑臉迎人;有人十分不忿,仰頭盯著上兩排;有人四處走動,說些很難聽懂的話;有人獨自坐在角落……

“冬!”

“恭迎國主!”

一個道童大聲喊道。

天上出現一團彩雲。

一陣眼神交換中,眾人紛紛起身,拱手道:“拜見國主!”

彩雲落下,轟然四散。

雲霧散開後,最上方的幾條長几後已經多了幾個人影。

四聰真人身披五色五獸袍,抬手道:“諸位請入座。”

“謝國主。”

眾人起身,山巔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一個道童站在四聰真人旁邊,走出幾步,高聲道:

“一頁泱泱,恩澤四方;”

“道風自然,造福萬民;”

“突逢異變,日月沉淪;”

“慘澹百載,幸得一杖;”

“……”

“萬世之基,始於今朝。”

道童唸了近一盞茶,從一頁宗一直講到今天的杖國。

盧通越聽越覺得,四聰真人的圖謀不小。

講禮,禮法一成,民風、習俗等隨之而成,國民自成一體才徹底紮下根基。角竹箏的幼狐國如果有禮法,不會有那麼多人外逃。

立法,有了法,就有了規矩、秩序。

如今又開始編史,此史一成,傳揚出去,以後在百姓眼中,只有四聰真人一脈才是一頁宗和杖國的正統傳人。

他看向周圍人。

臺階上下,有人十分平靜、有人心不在焉、有人不屑一顧,只有寥寥三兩人像是聽出了背後深意,臉色十分凝重。

其中一人坐在百里家的長几後,不過不在中間,而是和甄源一樣,跪坐在後排。

盧通心頭稍動,傳音問道:“百里家那裡,後排最左的長衫青年是誰?”

九夫人側過身子瞄了一眼,回道:“沒見過,應該不是百里家的嫡系。”

盧通又詢問甄儀。

甄儀正探身打量時,四聰真人的聲音響起。

“今日難得齊聚一堂,與我一起共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