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你指點頗多,《六識神法》中的鼻神、身神對我大有裨益,也該回報一二。”

雲傲搖頭不語,不相信這種說法。

盧通笑了下,道:“你說的對,此事應該到此為止。寶囊死不足惜,為了這種人,不值得連累別人,更不能連累整個仙船。”

二人互相對視。

盧通點了下龍頭,道:“盧某身為外人,願意促成此事,即使以後再有人重提此事,也與你們無關。如何?”

寶囊死了,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查個清白,找到雲傲頭上,後面還藏了其他事情,對七寶府、舍鹿等全沒有好處,對術書仙船更有大害;

不查出兇手,寶囊還有兒子、弟子,這次埋下隱憂,等以後炸開時又是一場禍患。

最穩妥的辦法,由外人出面,拿出一個說服所有人的辦法,即便以後舊事重提,也可以推給外人,不至於危及仙船。

雲傲心中十分明白,眼神微動,起身走出一步關上窗戶。

房內瞬間一暗。

陽光照在窗紙上,透出微弱黃光,彷彿一束視線投入房內,被阻攔了大半。

盧通張口吐出一層層紗帳,把二人隔絕在靈寶內。

雲傲重新坐下,道:“老君的旨意?”

“我猜,應該是。”

二人在窗邊說話,沒有任何遮掩,如果有心偷聽,真人尚且瞞不過,更不必說已經是大能的元術老君。

盧通懷疑,雲傲也在藉此試探,試探老君是否會網開一面。

雲傲思索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道:“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

盧通重新沏茶,倒了一杯茶水遞過。

雲傲看著長几上的細碎小花,略微失神,道:“我十九歲與他相識,他幻化成南方的宗門弟子,第一次見面是街上偶遇,之後每日都夢見他,我以為一見傾心,所以,所以私下結為道侶。後來拜入他門下,一直到得傳《六識神法》,知曉入夢術後才猜出他的身份。他騙了我,我以為只有我一人,可是……”

雲傲眼神痛苦,嘴唇也開始抖動,道:“還,還有觀慧、錦崖、綠宇,一直到看見那本冊子,我才知道竟然還有那麼多人,他在玩弄我們每個人。”

盧通心頭一嘆。

“觀慧、綠宇也知道?”

雲傲搖了搖頭,道:“她們不知道,他修行的法門極多,每個人都不一樣。”

盧通看過《竊歡》對此也略知一二。

“施展入夢術的是誰?”

雲傲再次陷入沉默。

盧通等了一會兒,道:“還不相信我?”

雲傲搖了下頭,神色十分糾結。

盧通心頭微動,道:“觀慧、綠宇還矇在鼓裡,虎旗才築基修為,寧海無心修行,入夢之人是錦崖?”

雲傲閉了下眼,道:“這件事不可外傳,包括老君在內。”

“好。”

盧通一口應下。

雲傲道:“寧海、錦崖、虎旗,都是寶囊親子。”

盧通並不意外。

寶囊心性十分邪異,和百花坊主有了兒子,和其他人也有幾個兒子很正常。

“他們知道嗎?”

“知道。寧海、錦崖在破入金丹時被告知了,還私下傳授了入夢術。虎旗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