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喜神色焦急,眼中燃起一道怒火。

盧通盯著她,問道:“明白了?”

“明白!”

“明白什麼?”

“只能等,不能搶。”

“不錯。”

他笑了下,展開手掌,鮮血再次湧出。

萬喜趕忙仰起頭接血。

幾息後,萬喜用餘光瞥了一眼,試著嘴巴湊上去一些,幾乎碰到手掌;

幾息後,又瞥了一下,伸出舌頭舔掉鮮血;

幾息後,一口咬向掌心……

盧通面無表情的看著洞內。

片刻後,萬喜身上的傷口紛紛癒合。

他掃了一眼,道:“好了。”

萬喜拖延了兩息,從掌心抬起頭,舔了下嘴唇,神色十分不捨。

盧通抬起手掌。

掌心內的四條小口子,已經被萬喜咬成了一大條,傷口兩側缺皮、少肉,像是被鋸子反覆鋸過。

……

洞內,寒風刺骨。

盧通繞過拐角,一步邁出,腳掌落下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卡吱”聲,低頭看去,不禁童孔一縮。

地上,白骨森森。

粗細不一、長短不一、樣式不一的人骨,密密麻麻地鋪在地面上,一層層堆起來完全蓋住地面。

吹了許久寒風,沒有絲毫寒意,此時卻不禁心頭一寒。

前方,一股黑風在洞內旋轉吹拂。

盧通取出鬼血引入眼中,幾步走入風中,寒風更寒,吹在身上隱隱有針扎般的刺痛、又有蛛絲般的纏繞。

“什麼東西?”

“頭髮。”

萬喜跟在旁邊,右手揮了一下,手掌裡抓了一把頭髮,有黑、有白、有灰、有長、有短……

他輕輕吐了口氣,繼續朝前方走去。

洞窟中央,擺了一把靠椅。

萬易坐在椅子上,腳下踩了一具屍體,手中捏著一隻欲鬼。

蒙大河死了。

腦袋被萬易踩在腳下,心口被掏空。

小腹也是空的。

胸口以下,肚子內沒有臟腑,而是蜷縮著一具瘦弱枯骨,形狀如同胎中嬰兒。

他過去蹲在屍體旁,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萬易端坐不動,抬了下眼皮,道:“鬼軀,這隻欲鬼在蒙大河肚子裡祭煉鬼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