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通坐著門口,手裡端著一杯茶。

最近一有閒暇他便坐在這裡, 看著外面的人流。

“喜報上有竇罔的名字, 史家請他去喝喜酒。老爺,會不會……”

典四兒神色有些擔憂。

這幾天, 他們日夜商談,從出手、到搶日心、再到最後逃走,全都一一安排妥當。

可是一旦史家退縮了,前功盡棄。

他臉色淡然,緩緩道:“不會。”

火不能憋。

越憋,火越大。

趁開始放一放火,興許小打小鬧一場,各退一步可以了結。

憋著不放,最後只能不死不休。

不是炸死別人、就是燒死自己。

“二虎什麼時候回來?”

“還得十天左右。收到信得先去找沙中石,再過來杏山堡,路有點遠。”

“十天……”

盧通放下茶杯,道:“陣法都會了?”

“會了。可是沒有旗子,不知道能不能使出來。”

杏山軍的陣法,群狼滾沙。

一杆主旗,九杆副旗。

陣法施展開,化作十頭沙狼,捲起滾滾沙塵,氣勢十分兇猛。

近幾天,盧通每日去史家一個時辰,帶著九個手下學習、操練陣法。

回來再把當天所學, 傳授給典四兒、典老大、典老五、大憨。

“旗子先不急,明天我借一杆回來。”

……

史家,演武場。

滿天沙塵,揚起數十丈高。

幾頭沙狼駕馭狂沙,左右狂奔、上下撕咬。

氣勢十分兇猛。

最前方的頭狼,僅僅露出外面的狼頭、小半個身子,體長已經超過兩丈。

狼嘴內獠牙森森,幾乎能吞下五頭駱駝,一口咬下,咬合聲猶如山崩。

一個史家小廝走到演武場邊,遠遠喊道:“盧旗頭,盧旗頭!”

頭狼眉心破開,躍出一個手持大旗的魁梧身影。

頭狼散為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