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通拿過那本冊子,翻開道:“這上面不是說了嗎,鐵衣觀周圍經常有妖獸、半妖失蹤,疑似培育血甲蟲。”

“所以呢?”

“只要靠近過去,自然會被擄走,進了鐵衣觀自然一清二楚。”

宋言柏眼中火苗立即熄滅。

大喜大悲之下,臉上再沒有任何表情,麻木道:“對,可惜我們也成了血甲蟲的肥料。”

“不是我們,是我!”

宋言柏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聽到的聲音。

“盧兄,你……”

盧通沒有搭理他,用力拍了下桌子,叫道:“小二,再來一碗蟹仔撈麵,雙份蟹仔!”

不去,危險。

一旦一頁宗弟子插手進來,蹄子以前做過的缺德事,搞不好全得暴露。

去了也危險。

鐵衣觀偷偷抓妖獸、半妖,不知道背地裡搞什麼。

左一步危險,右一步陷阱。

盧通心裡倒沒有太多畏懼,只是想再吃一碗蟹仔撈麵。

最好是雙份蟹仔。

……

大日橫空,冷風蕭蕭。

千穴山綿延百餘里,其中一處山頭名叫“亂牙峰“,山勢極其兇險。

細長亂石,十分突兀得從山峰上斜插出來,像一柄柄石劍。

山腰某處。

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影一閃而過,揮舞手中石頭短棒,砸死一頭藏在石頭下的羊妖。

人影快速飛奔過去,撕開山羊的皮肉,把嘴巴湊過去大口飲血。

滿頭髒兮兮的亂髮垂下,透過髮絲間隙,隱約可以看到人影少了半個右耳。

五天前,盧通獨自進入千穴山。

除了一枚生火的漏火果、一身破衣服外,什麼東西都沒帶。

連腳下的鐵掌都拆掉了。

五天風吹日曬、茹毛飲血,看起來和千穴山的普通妖獸沒有任何區別。

盧通喝飽之後,找了個背風的地方。

從石縫裡拽出一把乾枯荊棘,用漏火果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