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內,火焰在壁爐裡呼呼燃燒,朱堯躺在床上,胸膛微微欺負,呼吸平緩,雙眼盯著房頂,懶洋洋地不想動。床上鋪著巨樹神的樹葉,堅韌且柔軟,十分舒服,兼有定魂安神的功效,朱堯回來的第一覺,從傍晚睡到傍晚,渾身舒服的很。

昨天回來,自然是和親朋有著一番吃喝,吃飽喝足才入睡。

外面響起新巴高昂的聲音,朱堯側了側頭,望著黑下來的天色,不情願地穿上衣服,磨蹭地走出房門。

眾人剛剛完成每日一次的黃昏祭禮,向屍骸之主禱告,新巴站在最前,暫時擔當舉行祭禮的神職人員。

很早以前,朱堯就將主持祭禮這件事交給了新巴,他總在外面闖蕩,不可能每天按時回來主持祭禮, 需要一個人替他主持。

新巴算是部落裡第一個主動跟他的人,這件事兒就自然交到了新巴手中。

反正所謂的祭禮, 就是在黃昏時分將全村人集合在祭壇前, 閉目凝神, 做著禱告,時間由一兩分鐘到四五分鐘。現在屍骸之主沒有具體的教義, 沒有祭祀的禮儀規範,基本上就是各自祈禱各自的,內容五花八門, 暗自溜號的也有不少。

揮揮手,招呼新巴過來,朱堯問道:“我看部落裡出現了不少新面孔,哪來的?”

新巴說:“您離開的這段時間,原逐風部落的人來了一次, 帶了一批人過來, 換走一些木炭和生活物資。”

朱堯眉毛一挑, 心說木炭算作是屍骨部落的特產了, 以後可以想辦法和別的部落交易。

他一邊和新巴聊著,一邊仔細看著半個月後的部落。

和他走的時候相比, 部落裡的房屋住宅增加兩座, 炭窯增加三座,其餘變化倒是不大,令他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部落裡缺少金屬器具,生產力水平底下,這段時間裡建成五個建築, 已經十分不錯了, 不能太過苛求。

繞著部落走一圈,朱堯推門進了議事廳,讓新巴把管事的人都叫過來開會,他要了解現在屍骨部落的情況。

議事廳冷冷清清,最中間的圓木大桌上有著許些灰塵,手指輕輕一抹,指肚上便沾染一層,看這裡的情況,朱堯就能想到桑塔平時是多麼懈怠。

他先拿出人魚不滅燈,在屋子高處尋了個地方放置,然後點燃, 頓時屋子內亮堂堂幾如白晝。

“好東西, 就是製作方法有點邪。”

暗自點頭,朱堯又拿出燧火石盤在手裡,這東西大小如檯球,沉甸甸的,握上去跟暖手寶一樣。

議事廳的一角摞著很多規格一樣的木板,專門用來記東西使用。泥板到底還是沒有研究出來,屍骨部落暫時還是以木板為媒介記錄東西,重大事項會用到石板石塊。

剛搬完木板,達石和克尼倆老頭一齊到來,朱堯心中稍安,知道玉魂神說得死亡的老人是誰了。

那個很是孤僻的無名老人。

之前很多次,朱堯都對這個無名老人抱有期望。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能在蠻荒大陸活到這歲數,手裡沒有兩把刷子是不可能的,就像達石精通文字,克尼擅長建造,都是一項手藝。

但,直到朱堯出發,無名老人都沒有展現自己的才能,每天干著和其他人差不多的事情,不言不語。

朱堯隨口道:“找地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