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朱堯早出晚歸,都沒有見到狂暴武士的影子。

冰雪覆蓋的荒原上,想要找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何況還是一名身經百戰的戰士。

他決定放棄無用的搜尋,不在浪費精力,卻沒想到,回到部落裡,見到了他辛辛苦苦,久尋而不得的人。

“他怎麼成了這樣子?”

朱堯看著昏迷的狂暴武士,驚詫道。

此時狂暴武士模樣極為悽慘,左小臂消失無蹤,腹部有著四道巨大的爪痕,臉色蒼白如紙,有進氣沒出氣,眼看要過去。

“長角送來的。”桑塔用骨針縫著傷口,這還是朱堯提出的方法。他瞪了一眼朱堯,“先別管那個了,救人。”

“這還救個屁。”朱堯雙指併攏,在狂暴武士脖頸間按了按,“快沒氣了。您費勁救他幹嘛?”

“遠古的規矩,野外遇到傷患,能幫儘量幫。”桑塔淡聲道:“救了又沒有什麼損失,說不定還能從他口中得到血顱部落的訊息。”

“行吧,是死是活,看他自己了。”

朱堯用溫水洗了洗手,看到狂暴武士斷臂出焦黑一片,驚道:“是個狠人。”

直接用火將傷口燒焦止血。

“廢話少說,趕緊動手。你們也別幹看著,都過來幫忙。”桑塔不耐煩,對著周圍的婦人命令道。

朱堯無言,和桑塔用極為粗糙的手法治療狂暴武士。

一頓忙活之後,狂暴武士居然真吊住了一口氣。

“這生命力可真是夠頑強的。”

朱堯再一次對透過藥煉的人的生命力有了新的認知,剛剛腸子都出來了,還有那龐大的失血量,正常人早就駕鶴西歸。

他洗著手,側臉問道:“我怎麼不記得遠古有這規矩?仇人還要救?”

桑塔轟走其他人,低聲道:“當然沒有,我現編的。”

“哦~”朱堯拉長音調,壞笑道:“叔叔,你學壞了哦!以前你可是不屑於撒謊的呦。”

“去去去,滾一邊去。”桑塔羞惱著,將朱堯擠到一旁,洗著手,“沒大沒小的,還不是跟著你小子學壞的。”

他低聲道:“我是考慮到,既然我們的敵人是血顱部落,就要了解一些它的動向,不能只顧著埋頭髮展。用你的話說,就是了解敵人,瞭解自己,才能每次戰鬥都獲得勝利。這傢伙的傷勢極重,即便恢復了,也掀不起風浪,正好從他嘴裡翹出些資訊。”

朱堯看了看昏迷的狂暴武士,衝著桑塔比了個大拇指,比起之前只會動拳頭解決問題的野蠻戰士,現在的桑塔終於有點酋長的意思了。

“那您把他看好,戰吼氏族滅亡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他說出來。”朱堯正色道:“至少現階段不行。”

“那肯定的,我知道其中厲害。”桑塔保證道。

他突然“咦”了一聲,問道:“那你幹嘛去?”

“我準備去探探血顱部落現在的情況。”朱堯平靜道:“主要是去看看血顱神的情況,依照血顱神喜歡血祭的風格,正常情況下他會驅使血顱部落繼續四處征戰。如果血顱部落繼續征戰四方,那說明血顱神狀況良好,我們就要考慮遷徙的事情了;可如果血顱部落一反常態,收縮戰線,那就說明和戰吼神一戰,血顱神受傷也不輕。”

“受傷不輕,就意味著我們還有機會。”

桑塔幾乎要被說服了,他的餘光看到重傷的狂暴武士,突然顱內清醒,冷靜道:“我不太清楚血顱神受傷後會怎麼做,但大蟒神曾有過受重傷的情況,它那時要求部落獻上更多的祭品,用以補充能量,加速傷勢恢復。如果血顱神受傷,豈不是更會要求部落的舉行血祭?這樣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