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到來的時間比朱堯預計的早了一週,時間頓時緊了起來。

部落裡的房屋不夠,目前只建成了兩座,由圓木累積搭建,縫隙間填充泥巴稻草,大概有三十平方米,可以遮風擋雨,但禦寒效果有限。

“按照您的說法,在牆的背面建了壁爐,取代以往的室內篝火,取暖效果沒怎麼變,但室內的煙確實少了很多。”

朱堯視察著房子,克尼跟在後面講解。

“火盆還是要準備的,光靠壁爐的溫度可能不夠,今年冬季來得早,也有可能更冷,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木材儲備的怎麼樣?”

克尼說:“應該差不多,有青銅劍在,我們想要木材,隨時都可以去林子裡砍一批迴來,有殭屍們負責拉運,費不了多少功夫。”

“應該,還差不多。”朱堯冷瞥了一眼克尼,“這樣的詞以後少說。你是部落裡唯一的木匠和建築師,精準、分毫不差才是你的代名詞,以後你會教很多徒弟木匠和建造的手藝,難道也讓他們總說應該、差不多嗎?”

幾經生死,殺生過百,朱堯的氣質逐漸冷冽,一瞥之下,克尼頓覺心驚肉跳,惶恐道:“是是,您說得對,我以後一定注意。”

朱堯冷哼一聲,尋思著敲打到這就行了,在下去容易讓人心生怨恨。

朱堯養傷期間,桑塔坐鎮部落,但桑塔對於榫卯啊,建築啊,一竅不通,乾脆放權給克尼管理,一時間克尼成了部落裡的實權人物。

等朱堯回來時,克尼明顯是飄了,經過幾輪敲打,才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說話間,村子東南角升起一道濃煙,扶搖直上,非常顯眼。

朱堯放眼望去,只見濃煙是從一個一人高的圓錐形建築頂部飄出來的,那建築遠看像墳塋,外側都是溼漉漉的泥巴,下面留有三個通風口,露出裡面參差的木柴,而建築的頂部也有一個和通風口差不多大小的口子,隱約能見火光,濃煙正是從這裡冒出。

他面色一喜,走到建築旁邊,細細打量,見沒什麼問題後,點點頭,對一旁滿手泥巴的婦女說道:“等到炭窯裡面的火焰燃燒到底部,就是到通風口的時候,一定要快速將通風口和頂部的口子全部封死,不留空隙,懂麼?”

“祭司大人,您放心,不就是糊泥巴嗎?我家小拖卡都能幹,簡單。”婦女呲著牙嘿嘿笑著,雙手一撮一捻,手心的泥巴就變成了泥球,反手糊在了自己兒子臉上。

小拖卡正蹲在泥坑邊和泥巴,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愣了許久,左看右看沒找到兇手,“啪嘰”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來。

朱堯眼皮一跳,心說這打孩子的手法有夠嫻熟,堪比狩獵隊的投石手段。他輕咳一聲,繼續道:“等外側的泥巴都幹了,就可以將其拆掉,取出裡面的木炭,到時候優先送我這裡一份。”

拖卡母親保證道:“交給我,您放心吧!”

此時,克尼小心翼翼問道:“阿古都祭司,木炭是什麼?”

“木頭經過不完全燃燒留下的東西。”見克尼還是一臉迷茫,朱堯解釋道:“就是有時篝火底下的黑色殘渣。”

“那不是灰嗎?”

“大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