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我看你這一會兒一看手機的,等小佟電話呢!?”

德芸社後臺的休息室。

於清和蕭飛師徒兩個又是早早的到了,換好了大褂就在休息室裡閒聊天,郭德強等人吃完飯還沒回來,整個後臺,除了他們兩個,就只有嶽龍剛和孔德水進進出出的忙活。

“沒事兒!”

蕭飛說著,把手機塞進了褲兜,恰好孔德水從門口經過。

“小孔!”

“師哥!您叫我?”

孔德水拎著塊溼抹布正要去前面,他們得在觀眾入場前,把所有的桌椅全都擦拭一邊,這是曹芸偉吩咐的。

說不上是在調理誰,無論是相聲門,還是其他各行各業,剛入門的學徒都得過這一關,不是來了之後,立馬就能學能耐,第一步全都是從幹活做起,既是磨性子,也是透過幹活看人性。

偷奸耍滑的,只要被發現了,立刻就得走人,這一行容不下這樣的人。

當年曹芸偉剛來的時候,也是這樣,每天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還得遛狗,鏟狗屎。

要是覺得委屈,也請自便,連這點兒苦都吃不了,還想學能耐,那是痴心妄想。

一般來說,當師父的不會親自去安排、過問這種事,都是先入門的師兄負責,郭德強門下,何芸金是大弟子,但他的性子才不會管這種閒事,所以帶師弟的差事就落在了曹芸偉的頭上。

“過來吧!聊兩句!”

孔德水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站在於清和蕭飛的面前。

於清一見就笑了:“少爺,瞧你,把人家孩子都給嚇夠嗆,爺們兒,別慌啊,這要是都慌了,以後還怎麼上臺啊!?”

相較於木訥的嶽龍剛,於清對孔德水還是比較看好的,這孩子倆大眼珠子就透著一股機靈勁兒,只要肯下苦功夫,絕對能熬出來。

“小孔,來兩天了,看得怎麼樣啊!?”

學相聲,首先就是看,看前輩老先生,還有師哥們的表演,但是能看,不能學,這裡面的學指的是,不能看著誰好,誰有觀眾緣,誰的節目效果好,就學誰的風格。

相聲前輩馬三爺有過一句話:但凡學我的,全都死得涼透了。

看看那些靠模仿馬三爺紅極一時的,到頭來還有幾個能在相聲行裡站住腳的?

所以,得看,看人家在臺上怎麼處理包袱,怎麼掌握節奏,怎麼帶動觀眾的情緒,然後把這些變成自己的東西。

顯然,孔德水還沒明白這一節呢!

簡單聊了兩句,蕭飛知道人家還得幹活,就把人給打發了。

“小飛!你都看出來了,怎麼不點點啊!?”

於清好奇的問了一句,剛才蕭飛問孔德水的那幾句,孔德水都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師父!這是人家門裡的事,我要是跟著摻和,不合適,如果師叔發話了,讓咱們爺倆幫著帶,那自然沒問題,可人家事先沒話,我要是說得多了,人家還以為我顯擺呢!”

於清聽得哈哈大笑:“行!我這當師父的還沒有你看得明白呢!”

“師父!您這是罵我呢!”

“玩去!”

正說著話,蕭飛感覺手機震了一下,連忙掏出來,點開一看。

“我到天橋樂茶園後門了!”

佟筱婭!

消失了大半天,這位大小姐總算是冒泡了。

“師父!我出去一下!”

於清笑著問道:“小佟?”

蕭飛點點頭:“過來了,就在外面呢!”

“來啦?快請進來啊,別讓人家姑娘在外面站著啊,這大冷天的,再給凍壞了!”

蕭飛忙道:“可別,這是後臺,她···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