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呀初分實在難曉,誰知道地多厚天有多麼樣兒的高,日月穿梭催人老,又爭命呀把力勞,難免死生路一條,八個字造就命也該著啊。」

德芸社有社歌《大實話》,老廣德樓演出隊也有他們的隊歌《百忍圖》,也就是《公道老爺勸善歌》。

以前廣德樓演出的時候,每天晚場演出結束之後,蕭飛都會帶著大傢伙在臺上唱這首小曲兒。

後來,喬三木接手了德芸社二隊,也將這個傳統繼承了下來,今天是他第一次帶隊外出商演,演出進行到最後,自然也少不用來這首小曲兒來收尾。

「走過了三川六水大海大江啊,看慣了燈紅酒綠世態炎涼啊,爭什麼多來論的什麼少,充好漢逞剛強,金銀財寶夢黃粱,倒不如來德芸社開心笑一場啊……願諸位你們招財進寶,喜氣洋洋……啊……」

「各位觀眾朋友們,今天的演出到此結束,期待與您下一次的相逢,再見!」

琪琪走上臺來,宣佈了演出結束。

觀眾席上方的燈光隨之亮起,喬三木等人也沒有立刻下臺,而是站在舞臺上,目送著觀眾離場。

這也是蕭飛定下的規矩,觀眾花錢買票來捧演員,不能演出結束之後,就不管觀眾了,無論做什麼都要有始有終。

演出開始的時候,觀眾用掌聲迎接演員上臺,演出結束的時候,演員們送觀眾退場,這是禮。

一直到最後一位觀眾走出去,喬三木和潘芸亮這才帶著二隊的演員回了後臺。

「幾點了?」

剛剛在臺上還精神奕奕的喬三木,剛一下臺,便顯得滿臉疲態,他今天逗了兩場,捧了一場,最後又連著返了十個,也確實是累了。

跟在身後的閆賀翔聞言,看了下時間:「師哥,十一點了。」

喬三木點點頭:「大傢伙都趕緊收拾一下,抓緊回去休息。」

本來還打算演出結束之後,一起去吃點兒東西呢,可在臺上一興奮,又收得有些晚了,明天就得出發前往石家莊,晚上還有演出。

眾人答應了一聲,各自去換衣服了。

「也不知道那邊什麼樣?」

潘芸亮突然說了一句。

喬三木聞言笑了:「兄嘚,還惦記呢?甭管人家,顧好咱們自己就行。」

如果說,來天津之前,喬三木還惦記著要跟曹芸偉較量一下的話,一場演完之後,他就徹底沒有了那個心思。

有什麼好比的。

「話是這麼說,可我這心裡……」

曹芸偉是叛逃的郭家門徒弟,任何一個郭氏門徒,誰不想將他踩下去啊!

「小潘,別想那麼多,咱們越是在乎,他就蹦躂的越歡,什麼時候,咱們要是能做到不再正眼瞧他了,你再看他還能剩什麼?」

曹芸偉現在的名氣,說白了,全都是當初在德芸社的時候,積累下來的,現在之所以還有人關注他,也是因為前德芸社演員的身份。

時間過得越久,曹芸偉身上關於「德芸社」的印記,就會變得越淡,只要德芸社能一直紅下去,他身上除了「德芸社叛徒」這個符號之外,到頭來,什麼都剩不下。

上了春晚又能怎麼樣?

那是因為蕭飛不願意上,真要是有一天,蕭飛開口說了。

我要上春晚,但是有個條件,我不能跟曹芸偉同臺。

就算是有那位曲協的江老師護著,誰還能保得住曹芸偉春晚演出的名額?

「換衣服,回去睡覺!」

德芸社眾人回了酒店,而關於這兩場演出的訊息,也開始逐漸的在網路上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