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蕭飛有一次體會到了當年德芸社第一次去天津商演時,被迫登臺救場的感覺。

當時為了拖時間,他在說單口之前,不得不將相聲的十二門功課挨個展示了一遍,為此,還得罪了不少相聲門的同行。

現在為了給師父於清爭取時間醒酒,蕭飛也只能使出了渾身解數,儘可能將這個段子的時間拉長,可是,還得保證節目質量,其難度可想而知。

「沒辦法啊,這就是外行啊,你又不是幹這一行的,能不鬧笑話嘛,那個時候改行的藝人可多了。」

李京問道:「還有誰啊?」

「比如說,還有一位唱十不閒蓮花落的,藝名叫抓髻趙的,您聽說過嗎?」

「喲,這可是個好角兒啊,咱們德芸社演出相聲大會,開場必唱十不閒。」

「那可不嘛,開場必先唱發四喜,福祿壽喜,常聽德芸社的您肯定都聽過。」

李京捧道:「那你先給我們唱唱這十不閒蓮花落的發四喜唄。」

「那好,我學一小段兒啊。」

蕭飛把摺扇橫放在手上,右手一指,開口便唱。

「福字兒添來喜衝衝,福緣善慶降瑞平。福如東海長流水,恨福來遲身穿大紅……」

「豆豆起豆起豆嗆!」

觀眾們跟著一起喊了出來。

蕭飛也笑了,朝著臺下一指:「您聽,這都是咱們德芸社的老觀眾了。」

李京也同樣跟著笑:「沒錯,全都聽會了。」

本來只唱一段就可以了,但是為了儘可能的拖時間,蕭飛也只能接著往下唱。

「壽星秉壽萬壽無疆,壽桃壽麵擺在中央。壽比南山高萬丈,彭祖爺壽高永安康……」

「豆豆起豆起豆嗆!」

一直將福祿壽喜四番全都唱完,觀眾們愛聽,倒也沒有誰發現有任何的不妥。

「多好的角兒啊,不讓唱了,沒轍啊,擠兌的推個車出去賣切糕。」

「他會嗎?」

「他哪會啊,推個車出來,站在街邊兒發傻,一琢磨得吆喝啊!」

「是啊!」

蕭飛又把扇子拿了起來:「他不會啊!攥著這把刀琢磨了半天,這要是不出聲也沒人過來啊!」

「多新鮮啊,人家知道他是幹嘛的啊!」

「實在不行我唱幾句吧,拿著發四喜這腔兒,唱賣年糕的詞,站在這兒,一舉手裡這把刀,那什麼,我吆喝吆喝啊!」

「怎麼吆喝的?」

「我這切糕面兒真粘吶,棗兒不甜您別給錢吶,諸君吃了我的切糕去啊,願諸位富貴榮華萬萬年吶!豆豆起豆起豆嗆!再看這切糕!」

「怎麼樣?」

「都成撥魚兒了。」

李京又是連連甩手:「嗐,你死乞白賴剁它幹嘛啊!」

「全都剁爛了!」

第二番結束,上場門這邊……

還是沒有反應,那也只能繼續了。

「這是光緒皇帝駕崩,再後來,沒有皇帝了,袁.世.凱當大總.統,更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