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和李芸東到三慶園的時候,下午場的演出早就開始了。

喬三木也得著了孔老三斷胳膊斷腿的訊息,估計當時的心情和蕭飛他們一樣,都是哭笑不得。

下午場演出的壓軸換成了燒餅、曹賀陽,蕭飛過來的時候,倆人正在臺上說著《洪洋洞》。

倆人這個活選的好,燒餅那種鬧騰的表演風格,就適合說這種帶著點兒倫理哏的段子。

「你是誰的兒子?」

「我是我爸爸的兒子。」

「把你過繼給我兩天,你可認可。」

「我倒非常的認可啊!」

曹賀陽那吃了虧,還一臉得意的模樣,引得臺下觀眾大笑不止。

「師哥!您來啦!」

眾人見著蕭飛,紛紛起身。

蕭飛雖然早就離開了老廣德樓的團隊,但是在這裡,他依然還是最受人尊敬的存在,不為別的,就因為現在二隊裡的好些人,還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大傢伙雖然拜的是郭家門,可郭德強實在是太忙了,收了徒弟,根本沒有多少時間教,甚至有些徒弟,平時想要見郭德強一面都不容易。

像賀字科的徒弟,基本上都是蕭飛、李京、高鋒三個人在教,對他們算是有半師之誼。

蕭飛擺了擺手,跟著一起看了會兒,總的來說,燒餅的進步還是很大的,這小子剛來的那幾年,什麼都學不會,要說笨,跟嶽芸龍都有的一拼了。

而且,還不如人家嶽芸龍用工,嶽芸龍雖然笨,但是卻也知道,一旦離開了德芸社,他唯一的退路只能是回家種地,因此,他就像是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拼了命的想要在德芸社混出頭。

燒餅呢?

這小子是個混不吝,相較於後來的賀字科,玖字科,他算是非常幸運的了,能跟在郭德強身邊學,還有那麼多老先生可以請教。

可這貨就是不用心,只要能偷一分鐘的懶,他絕對不摸五十九秒的魚。

每天都是得過且過的混日子,只有在逼得沒辦法了,才會用功。

後來到了廣德樓之後,還是蕭飛一點兒一點兒的調理,一點兒一點兒的教,現在算是有點模樣了。

「師哥!老三怎麼樣啊?」

喬三木雖然之前和孔芸鵬鬧過一點小矛盾,可畢竟在一起這麼些年了,感情還是非常好的,聽說他又受傷了……

這個「又」字非常傳神。

總之,心裡也一直惦記著呢,只是當時接到訊息的時候,三慶園這邊馬上就要安排演出,就沒顧得上去醫院探望。

蕭飛來之前,喬三木還在給孔芸鵬打電話呢,結果連著打了好幾個都沒打通。

「沒什麼大事兒,他物件在醫院照顧著呢!」

「他物件?裴娜啊?」

呃?

「你怎麼知道的?大東都不知道。」

喬三木笑了:「這還能瞞得住我,那姑娘有好幾回來小劇場看演出,我當時就瞧出倆人關係不一般,昨天覆演,那姑娘又來了,演出結束後,我說一塊兒聚個餐,老三還說有事去不了,等他走的時候,我看見那姑娘上他的車了。」

嚯,夠女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