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西安演出的時候,孫月曾在後臺跟蕭飛說過,嶽芸龍必須得改變一下,收著點兒,別一天到晚說那些髒口。

用孫月的話來說,那些東西說著一點兒都不高階,觀眾乍一聽,覺得新鮮,可能會非常喜歡,但是,時間長了,觀眾一旦膩歪了的話,就會覺得特別討厭。

而且,最後孫月還放了話,如果嶽芸龍繼續說這些東西的話,他就不給嶽芸龍捧了。

話說的雖然嚴厲,但是,蕭飛能聽得出來,孫月是

為了嶽芸龍好。

在相聲舞臺上,出現過太多的流星,一開始確實得了觀眾喜愛,但是一成不變的話,遲早會被厭棄的。

真的到了那天,這個演員的舞臺生命也就到頭了。

嶽芸龍想要長長久久的靠著相聲吃飯,就必須先找到一條長長久久的路。

指望著在臺上耍賤賣萌,說那些屎尿屁的東西,遲早就是個死。

可嶽芸龍的性格,根本不是那種會主動求變的,後面要是沒有人逼著他的話,他一輩子都會在相對安逸的路上,一直朝前走,旁邊就算是擺著金元寶,他都不會扭頭去看上一眼。

孫月就是要逼他,逼著他主動求變。

現在看起來,效果還不錯,嶽芸龍已經在有意識的收著了。

否則的話,剛剛孫月翻的那一下,要是擱以前,嶽芸龍在臺上已經扭起來了。

《開粥廠》這個段子,其實並不適合嶽芸龍,活太大,也太文氣,他根本壓不住,可是,這次來洛陽,是嶽芸龍作為德芸社演員第一次回鄉,他想要在家鄉父老的面前,展示一下這些年的學習成果,總不好拒絕啊!

今天這場演出,雖然依舊是蕭飛的主角,但是,蕭飛也在有意的給嶽芸龍表現的機會。

等到最後返場的時候,也特意把嶽芸龍給叫了上來,閆賀翔讓出了桌子裡面的位置,讓嶽芸龍站了C位。

「這一位剛才大傢伙也都見過了,郭老師的徒弟,我師弟嶽芸龍,也是咱們河南本地人,老家就在320公里以外的濮陽,來,再跟你的家鄉父老打個招呼!」

嶽芸龍臉上的笑模樣怎麼控制也控制不住,第一次在家鄉演出,他感覺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

之前演的《開粥廠》,在背貫口的時候,他因為興奮過度,腦子走了神,差一點兒就給背岔了,幸虧當初在蕭飛手底下的時候,基本功都被狠狠的砸過。

當時他的胳膊上可沒少挨扇子骨,腿上也沒少被蕭飛砸麻雷,每一段基本功就是這麼硬生生給打出來的。

尤其是貫***,早就形成了肌肉記憶,意識到自己要砸鍋,趕緊穩住了心神,一邊背,一邊還飛快的將整段貫口在心裡過了一遍,這才沒造成舞臺事故。

「大家好,我是嶽芸龍!」

嶽芸龍說著還朝臺下揮了揮手,看向了家人所在的位置,一時沒控制住,眼淚差點兒都要流下來了。

這是他的家裡人第二次看他的演出,第一次還是去年德芸社封箱的時候。

此時此刻,嶽芸龍真的很想對著臺下大喊一聲:爹、娘,兒龍剛真的能自己養活自己了。

身旁的蕭飛也瞧出來了,趕緊把話接了過來。

「我這師弟從小就不容易,家裡條件比較困難,十多歲就跟著村裡人上京城打工賺錢,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拜了郭老師,在德芸社說相聲,到現在已經五年了,這樣,咱們還是讓他自己說說,剛開始說相聲的時候,都什麼樣吧!」

之前的返場,蕭飛和閆賀翔已經說了三個小段,這會兒空出點時間,讓嶽芸龍和他的家鄉父老們好好的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