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於清和蕭飛也到了天橋劇場,越是有事,越是得表現出來,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因為徐德諒和王文利的出走風波,這場大戲剛開始,他們要是自亂了陣腳,或者乾脆躲著不見人,反倒是讓人覺得他們是心虛了。

天橋劇場的後臺小會議室裡,已經擠滿了各路媒體,郭德強很平靜的坐在記者的包圍中,躲不過去,那就坦然面對。

「郭老師,關於徐德諒和王文利兩位老師發表宣告,宣佈退出德芸社的事,您事先知道訊息嗎?」

「知道啊!其實早幾個月之前,我就看出來有這個苗頭了,只是,發現之後,還是得盡力挽留,畢竟是在一起好幾年的哥們弟兄,他要走,我不攔著,但是該挽留的還是要挽留。」

「那麼對兩位老師退出德芸社,您是怎麼看的呢?」

郭德強笑了:「人各有志,不能強求,諒子和王先生覺得離開德芸社,對他們未來的發展更好,既然這樣,強留的不是買賣,牛不喝水強按頭就沒意思了,還是要祝福他們吧,希望他們在外面一切都好,需要什麼幫助的話,只要開口提了,我肯定盡力,如果有一天想要回來,我也是熱烈歡迎。」

呃……

這反應不對吧?

媒體記者也和郭德強打了好幾年的交道了,對這個小黑胖子的脾氣也是知之甚深,不應該是這麼和氣的人啊!?

難道說,郭德強還沒看到徐德諒的採訪?

「郭老師,針對徐老師此前接受採訪的時候,所說的德芸社工資體系不合理,還有他個人收入太少的問題,您又是怎麼看待的呢?」

呵呵!

郭德強笑得更燦爛了,不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會兒心裡早就開始罵娘了。

「工資體系的話,實在是不方便對外透露,我只能說,德芸社的每一位演員,只要是能登臺表演了,那麼每個月賺的錢,絕對在京城平均工資的標準以上,而且,要高得多,這也是大傢伙捧我們,要是放在以前,一天演出下來,不光賺不到錢,連吃飯都成問題,現在確實要好多了。」

「至於你說,諒子覺得他賺的少,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他覺得少,那麼多少又是多呢?一年賺個世界首富,這顯然不現實。」

沒有正面回答,也沒有直接把徐德諒的收入證明列出來,不過,郭德強的話,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徐德諒賺的不少,只是他自己覺得少而已。

「徐老師所說的,您的收入可以購置別墅,於清老師的收入可以在密雲買下60畝地,可徐老師家裡連電視都沒有,您怎麼看呢?」

「這個應該是個人行為吧,不過既然問了,我就說說,我買別墅,買的是二手的,正好趕上了,價格也便宜,我就付了個首付,現在每個月還得還十幾萬貸款,至於於老師,我就不方便說了,您要問,我只能說,咱們國家是不允許土地買賣的,這個道理,孩子都懂。」

我不罵街,我不罵街!

郭德強一直在提醒著自己,但是不罵街歸不罵街,可是該懟人的時候,他是一點兒都沒手軟。

那個提問的記者直接鬧了一個大紅臉,不允許土地買賣,確實連孩子都知道。

土地是國家的,哪能說買就買。

「郭老師!」

又有記者提問。

「徐老師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表示,德芸社內部分紅不均,他作為創始人和新來的學員賺的一樣多,又該作何解釋呢?」

郭德強聞言,臉色微變:「首先我得宣告一點,徐老師不是德芸社的創始人,瞭解的人都知道,德芸社的前身京城相聲大會,創立是在1996年,當時的發起人就三個,我、張文天先生,還有李京,我們爺仨算是創始人。」

「徐老師第一次來德芸社,是個挺偶然的機會,您也知道,當時說相聲不賺錢,為了活下去,就得想別的轍,那個時候,張先生提出來,要不就試試鼓曲,正好有人介紹徐老師過來,就跟著一起搭班唱了幾天的八角鼓,也沒待多少日子就走了,後來過了幾年,又遇上了,我給牽的線,徐老師拜師張文天先生,從那以後才開始正式搭班說相聲。」

郭德強這麼說是給徐德諒留著面子呢,要知道,當年徐德諒是準備拜他為師的,這要是說出來,怕是連臉皮都剩不下了。

「不過也不是全職,據我所知,徐老師當時還在一家報社當記者,在德芸社說相聲只能算是兼.職,後來德芸社的情況漸漸好起來,徐老師才正式辭職,全職在德芸社說相聲。」

「要說他是德芸社的元老,這是肯定的,可要說創世人的話,呵呵!還真算不上。」

「至於你說的分紅不均的問題,還是那句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我自問對得起所有人,問心無愧就好,說的太多,就沒意思了!」

還是沒能挑起矛盾,記者有些失望,他們過來採訪郭德強,為的就是把徐德諒出走這件事給炒起來,不然的話,還怎麼吸引觀眾啊。

「郭老師,徐德諒和王文利兩位老師出走,您此刻的心情,能不能跟大家分享一下!」

我想罵街!

問題是,我罵出來你們敢登,敢播嗎?

「也沒什麼特別的,德芸社這麼多年,來來走走的演員太多了,好些昨天還一起演出,今天就突然不來的,連聲招呼都不打,徐老師好歹還在網上發了個宣告,說實話,這是頭一回,走就走吧,我還是願意祝他們一切順利。」

「難道您就不覺得彆扭嗎?」

一個記者突然問了這麼一句,整個屋裡瞬間都安靜了。

好傢伙的,誰這麼勇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