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七,正午,天橋劇場。

蕭飛下了車,攏著袖子,一溜小跑著從後門進了園子,這天氣,就連粉絲都耐不住寒,後門這邊總算是清淨了兩天。

“師哥!”

燒餅正好從水房出來,瞧見蕭飛,連忙打招呼。

“把嫂子送走啦?”

“嗯!”

蕭飛凍得嘴唇都發麻,一個字都懶得多說。

今天上午,蕭飛送佟筱婭去了機場,這姑娘自打放假就一直沒回家,遠在西疆的佟母一天三四個電話的催,眼瞅著快過年了,她才依依不捨的上了飛機。

剛把佟筱婭送走,蕭飛又急匆匆的來園子演出。

挑簾進了休息室,一股熱氣籠罩全身,這才感覺舒服了點兒。

“師爺!您也來啦!”

蕭飛剛進來,一眼就瞧見了坐在裡面的張文天,老爺子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已經定好要在封箱那天覆出登臺。

終於又能登臺說相聲了,張先生也是心情大好,瞧見蕭飛,連忙抬手招呼:“快進來,暖和暖和!”

張先生心裡明白,他能闖過這一關,還真是多虧了蕭飛,當初要不是他及時發現了病症,現在還指不定什麼樣呢。

後來的調養恢復,蕭飛也下了大力氣,每個星期都得上家去一趟,又是針灸,又是湯藥的,才算是把他的身子骨給養好了。

對蕭飛,張文天是滿心的感激。

別看他之前整天的說,不怕死,早就活夠了。

可是能活著,誰願意死啊!

尤其是能親眼看著德芸社越來越好,相聲復興在即,他才捨不得這麼早就走人呢。

“師爺!您今個起色不錯,說話氣力也足,恢復的挺好。”

張文天哈哈一笑:“可不嘛!爺們兒,真多虧了你啊,要不然,我怕是早就一捧灰了。”

“您可別說這不吉利的啊,好好養著,沒事兒,我還等著聽您的康熙私訪月明樓呢。”

《康熙私訪月明樓》算是張文天的拿手節目,當初蕭飛這個活,還是跟著他學的。

“行啊!你要說想聽,過完年,我就開這段,連著說上七天。”

張先生的話說完,滿後臺的人都笑了。

老爺子是德芸社的定海神針,生病這段時間,每個人的心裡都牽掛著呢。

“好嘞,我可等著聽了,呃?我師父還沒來呢?”

蕭飛剛說完,於清就進來了,身後還帶著喬三木,他倒是不著急回家過年,準備明天的封箱演出之後再啟程。

“師父!”

“來啦!”

於清笑呵呵的,把大衣脫了遞給喬三木。

“小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