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機場把你接回來,坐在屋裡吃飯,你坐正當中,點一火鍋,弄好些個菜,買的烤鴨,你媳婦坐邊上,兩邊是孩子,我坐在下垂手,端起酒杯來,哈哈大樂,享不盡人間富貴,哎,這朋友你不得交嗎?」

張文天抱著肩膀,滿眼譏諷的看著侃侃而談的蕭飛:「嗯!得交!交啊!我交你奶奶個孫子。」

哈哈哈哈……

觀眾們此刻已經隨著兩個人的講述,完全融入到了故事當中,兩個人是在表演,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表演痕跡。

這就是蕭飛剛才和嶽芸龍所說的,這種東西是很難教會的,全都得靠理解,再融入自己的表演風格,哪怕是《託妻獻子》這樣的老活,也得變成自己的東西才行。

「髒心爛肺啊!」

「誰髒心爛肺啊!」

「我可都是為了你好。」

「你指不定為誰好呢!」

「大夥可都聽明白了。」

「我早就聽明白了,咱倆可還朋友呢。」

「我可沒對不起你。」

「這就叫對不起我啊!?」

「你媳婦住我花錢租的房子。」

「你活該你。」

「我白天一天一天不進去。」

「對,你晚上還一晚一晚不出來呢,你跟我說這個,我還沒找你呢我。」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節奏越來越快,觀眾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蕭飛一直留意著,知道差不多該把底包袱翻出來了。

相聲好演嗎?

這玩意就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可真要說,想把相聲給說好了,卻也不容易,演員在臺上不光是要把活使好了,還得時時刻刻留意著方方面面的各種情況。

尤其是在翻包袱的時候,觀眾的注意力如果沒在演員的身上,包袱翻出來,沒有人主意,那就算是泥了。

比如在舊社會,相聲藝人在大街上撂地,正說著呢,馬上就該抖包袱了,旁邊買賣開業,噼裡啪啦一陣鞭炮聲響,觀眾的注意力全都去那邊了,相聲藝人就得壓住了。

等把觀眾的注意力重新勾回來,才能將包袱往外抖。

「好心當成驢肝肺啊!」

「你能有什麼好心啊!」

「這叫不講交情啊!」

「誰跟誰有交情啊!」

「你走的時候可都75了。」

「你管著管不著啊!」

「你回來就80了!」

「沒你的事!」

「你那麼大歲數,都快趕上老妖精了。」

「誰老妖精啊!」

「你沒有孩子。」

「沒孩子管你什麼事啊!」

「你老張家算是絕了根了。」

「跟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