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諒和王文利兩位的《西江月》不出預料的泥了,這段子本來就太文氣了,從頭到尾都沒幾個包袱,玩的就是文字遊戲,讓觀眾自己品其中的滋味兒。

說的好的,能讓觀眾回味無窮,可要是過分追求藝術性的話,咬文嚼字,反倒是容易讓觀眾厭煩。

說起來,徐王二人這段《西江月》還被徐德諒給改過,他本身是京大中文系的高材生,文筆功底都是一等一的,改編重新整理相聲,完全不在話下。

在這段相聲的結尾,徐德諒有一段介紹德芸社的話,在蕭飛看來,改的非常不錯。

“萬般總而一論,最好還是相聲,雅俗共賞很文明,保證讓您高興。相聲分值廣泛,京城非常正宗,多少前輩老先生,都在這片活動。傳到德強德諒,文字雲字弟兄,努力拼搏多年功,才得相聲興盛。文峰文韶文天,具有相當水平,芸金芸偉和李京,全都藝術出眾,最後說說文利,沒事老愛抽風,好似流氓兔重生,簡直任嘛不懂,觀眾倒是很捧,私下議論品評,文利我們最喜歡,愛看老不正經。”

這一段其實改的非常好,可就是禁不住這麼頻繁的說,說到最後連觀眾都能背下來了,誰還能被逗樂?

再加上這段之前,還有一大段好幾百字的《西江月》文體的通俗詩,誰有那個閒心聽他在臺上絮絮叨叨的說那麼多啊!

前面的幾個包袱沒響,最後的底也沒翻出來,等到下臺的時候,蕭飛明顯能注意到徐德諒的臉色有些陰沉,顯然是被氣著了。

可觀眾不笑,您也總不能下臺去咯吱人家啊?

“諒子!”

坐在上場門邊上,一直沒說話的張文天,看到徐德諒走了過來,突然開口,老先生的臉色也不好看。

“明天上午上家來,我有話跟你說!”

顯然,張先生對徐德諒剛才的表演是不滿意的,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又不能數落徒弟,只能將其叫到家裡來,爺倆關起門來說。

“誒!師父!我記下了!”

徐德諒說完,便低頭去了後臺,蕭飛看著,也沒說什麼,那是長輩,輪不找他在背後議論。

“下面請您欣賞群口相聲《扒馬褂》,表演者郭德強、於清、蕭飛!”

“好……”

最後攢底的大活,剛剛被折磨了半個小時,總算是可以稍微緩緩了。

“師父,師叔,您二位請!”

蕭飛對著兩位長輩一拱手,隨後跟在於清和郭德強的身後,邁步走上了舞臺。

之前登臺的時候,身上就一領月白色的大褂,再一次登臺,大褂外面加了一件馬褂,不加這個,待會兒扒什麼啊!

於清站在中間,蕭飛和郭德強分別站在兩側,這個組合以前在小園子裡也經常能看到,但都是在返場的時候。

像今天三個人正正經經的說上一段,還是頭一次。

“已經十點多了!”

蕭飛第一個開口,這場節目,他是主角,郭德強和於清都得捧著他說,他心裡明白,郭德強這是有意在提攜他,不然的話,頭一次商演,這麼好的機會,哪能不留給自己的徒弟。

為了這事,蕭飛之前也聽師父於清提起過,何芸金和曹芸偉都老大不樂意。

本來蕭飛也沒想要這個機會,可郭德強堅持,他也只能上了。

“剛才在臺上給您演出的兩位演員,一位是徐德諒,我得管人家喊師叔,捧哏的是王文利先生,相聲名家王長友先生的弟子。”

“是兒子!”

於清趕緊攔了一句。

郭德強也在一旁補充:“孩子你這是緊張了?誰是誰兒子都分不清了。”

“是什麼?”

蕭飛又找補了一句。

郭德強和於清異口同聲:“是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