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唐阮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愣神了一會兒,才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樣。

鬧鐘怎麼沒響?

「醒了?」沈鬱挽著袖子,手裡還端著一個盤子:「那就過來吃飯。」

唐阮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走過去坐下,先掃了眼不遠處的沙發,上面還搭著一個小毯子,很難想象他睡在上面的樣子。

半晌收回了目光,看了眼桌上的菜,問:「你關了我的鬧鐘?」

沈鬱嗯了一聲,邊放碗筷邊說:「許導說今天戲份有調整,你十點前沒戲,我就給關了。」

「你上次不是說我手藝有待改進。」沈鬱將早餐往唐阮面前推了推,「嚐嚐看,最近有沒有進步。」

唐阮嚐了一口,飯香味在味蕾中炸開,很好吃,她面上非常淡定:「一般般吧。」

沈鬱聞言,輕勾了下唇角,沒說話。

反正十點前沒她的戲,唐阮就慢悠悠的吃飯,碰巧,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唐阮看著螢幕上的名字,挑了下眉,然後接了起來:「許導,有事嗎?」

沈鬱坐在一邊,斂著眼眸,手裡拿著一個雞蛋一點點剝著。

唐阮接著電話,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她挑了下眉梢,抬眼看向了坐在對面的剝蛋的人:「這樣啊,好。」唐阮捏了捏手裡的筷子:「知道了,許導再見。」

唐阮結束通話電話後就沒再動筷子裡,靠坐在椅子上,目光在沈鬱臉上來回的掃。

沈鬱淡定的很,任由她看,而後把剝好的雞蛋放在了她的盤子裡。

甚至抬頭,慢條斯理的問她:「怎麼了。」

唐阮看著他那張沒有什麼太大表情的臉,行,你裝吧。

「你和許導說了什麼,讓他妥協了。」唐阮想起剛剛許導說的話,劇本已經改回來了,按照原來的進度拍,甚至還將女主的部分的戲份更嚴謹精進了些。

「沒什麼,」沈鬱開口:「追加了些資金。」

「好端端的,加錢做什麼。」唐阮眼中帶笑雙手環胸的看他:「錢多啊?」

沈鬱看著她的表情,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點頭:「嗯,錢多。」

唐阮見狀,忍不住在心裡腹誹,有錢了不起啊。

好吧,有錢就是了不起。

至於為什麼會改回原來的劇本,唐阮也很清楚。

她拿起了那個剝好的雞蛋咬了一口,就聽見沈鬱說:「也不只是錢多」

唐阮抬起頭。

「只是看不慣別人欺負你……想給你撐腰。」他眸色清淺,說的認真。

而後微微停頓,眼睛直直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問:「但不知道唐老師讓我撐嗎。」

唐阮咀嚼的動作一怔,一雙漂亮的眼睛帶著些震驚的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是如何淡定的說出這些話的。

半晌,她輕輕斂了下眸子,低下頭:「你愛撐就撐唄,我說不讓,你難道還能聽我的。」….

再說了,她又不是不識好歹。

沈鬱聽見她的低語,笑了下:「不過別的事情都可以聽你的。」

唐阮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這人厚臉皮的程度,她比不過。

唐阮到現場的時候,恰好正在拍陳雨溪的戲,估計是由於劇本的原因,陳雨溪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NG了好幾次都沒過。

唐阮站在一邊,悠哉悠哉的看著。

陳雨溪終於把那條拍過了,看到唐阮,後槽牙都咬了起來,要是眼睛有刀子估計都能刀了唐阮。

走到唐阮旁邊,咬著牙說:「唐阮!」

唐阮絲毫不生氣,

甚至還能回她一個燦爛的笑容,慢悠悠道:「陳老師,別生氣,生氣老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