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面一片凌亂,地上都是酒瓶摔碎的玻璃渣,時不時的還會有東西摔下的聲音。

陳慎火了之後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被人壓著灌酒,還是一個毛頭小子,緩過來之後,眼神一狠,立馬就動起了手來,還夾雜著叫罵聲,哪裡還有平時鏡頭前的光鮮亮麗。

“艹!”

但他已經醉的不行,怎麼可能打得過沈鬱,旁邊的人見情形不對,有陳慎這邊的人頓時就加入了進入,但大多數人都選擇明哲保身,離的遠遠的,看著場面開始混亂。

那麼多人也沒佔到上風,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掛了彩,混亂中,沈鬱捏著陳慎的手腕,一折,陳慎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

不注意,肩膀被人用酒瓶狠狠地砸了一下,他斂著眼眸,悶哼了一聲。

周圍的人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有人想報警,但是被攔下了,這一群人都是公眾人物,要是鬧到警察局去了,後果是什麼他們心裡清楚。

所以只能過去將這一群人給拉開。

推搡之間,沈鬱眼神掃到一個人的拳頭揮了過來,沒躲,生生的捱了一下。

唇間頓時多了些鐵鏽味,他繃著眼角,舌尖狠狠的抵了下臉頰。

正想著什麼,胳膊就被人抓住,女聲帶著擔心和憤怒:“沈鬱,你瘋了!”

然後眾人就見剛剛能一打五的人頓時軟了下來,雖然依然冷著一張臉,但沒了剛才的狠厲:“沒事。”

唐阮本來之前就是靠意志撐著,現在更是,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臉色帶著潮紅,撥出的氣體都帶著熱意,白皙的如蔥玉般的指尖緊緊的攥著男生的衣袖才能支撐著她沒倒下去。

一雙眼眸泛起了潮意,靠著沈鬱,壓著聲音艱難的說:“走!”

沈鬱看著她,也察覺到了她狀態的不對勁,壓著眼皮:“好。”

臨走前目光掃向了一直在一邊看戲的秦初遠。

秦初遠:“……”得,他是個工具人。

當事人中的一方走了,另一方還在,陳慎還在嚷嚷著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本來在打架的過程中有人就想趁亂離開,但被在門口不遠處的秦初遠給攔住了。

現在,原來的所有人都在包廂裡,唯獨少了唐阮。

秦初遠依舊是一身西裝,在一群狼狽不堪的人面前顯得更為正人君子,他一手揣著兜,掃了一眼癱在沙發上的陳慎:“嘖嘖……看看,多慘。”

“你是誰!”陳慎現在哪哪都疼,看誰都想弄死他,更不要說秦初遠還這樣一副態度。

“這麼大火氣做什麼,我細皮嫩肉的,可不會打架。”秦初遠對著他的一臉青紫慢慢悠悠的說,語氣可無辜了。

秦初遠走到一邊在狼藉中倖存下來的一張沙發上,雙腿交疊,指著那個準備要走的人說:“別急著走,話還沒說完呢。”

——

包廂裡的事情沈鬱再沒有管,秦初遠都會處理好,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會被爆出去,而且……這件事情也不會就這麼善了。

這些都是後面的事。

而現在,唐阮靠在沈鬱的身上,意識已經不太清楚了,因為旁邊是自己熟悉的人,防備的狀態被卸了下來。

靠在車的副駕駛上,眼眸緊閉著,面容淨是難受。

沈鬱唇角繃的緊緊的,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因為用力血管凸起,腳下的油門踩的很重。

“沈,鬱……”

一道聲音從旁邊的副駕駛上傳來,語調軟軟的,尾音還有些發顫。

沈鬱偏過頭去看她,女孩眼眸依然閉著,扎著的頭髮都有些鬆散凌亂,殷紅的唇瓣一張一閉。

“我在。”

“去醫院。”唐阮已經沒什麼意識了,只知道旁邊的人是沈鬱,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