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眾多修真者在,只要不是極端的氣候,收成怎麼也不會差了。”

青年道:“因為他們根本不是想要賺錢,而是想要本地縣尉兼代縣令出來說一句話。”

“什麼?出現這麼大的事情,本地縣衙都不管的麼?”

女子這些年跟著自家哥哥行走四方,也算有些見識。

她知道出現這種事,一般都是官府出面調控,嚴重時還有使用暴力。

畢竟普通百姓哪裡對抗得了那些大戶人家,只有官方出面才行。

青年搖頭道:“可那位縣尉大人就是沒有出面,哪怕那些日子已經有上百人餓死家中。

更多人則是舍家棄業逃出了扶風城,整個扶風城都空了小半。

最後你知道那位縣尉大人是怎麼出面的嗎?”

青年嘆息一聲:“原來是太多人失業,連夜香都沒有人進城收,最後滿城皆臭,臭味傳到了那位縣尉大人家中。

然後……就是殺。”

“凡是與此事有關的人,都是一個字——殺!”

想起檔案上那個血淋淋的數字,青年很難將如今繁榮的城池與當年那個瀕臨城破的情形聯想起來。

女子滿臉愕然:“殺?他就不怕官逼民反,郡城那邊就由得他胡來?”

青年道:“當然不是直接殺,而是先殺了,再安置一個罪名。那位縣尉大人背景深厚,所以每次監察司下來都是走個過場。”

女子無法理解:“那他最後是改了麼?不然扶風城怎麼會有現在的樣子?

如果是我在這麼殘暴的統治下,怕是早跑了。”

青年這次卻是彷彿三觀被重新洗禮了一般。

“之前我也是與你一樣想的,這種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的做法,簡直就是亂來。

可事實證明,我想錯了。

在這方大地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那位縣尉大人雖然殺了很多人,可他殺的都是原本的城中大戶,是原本趴在百姓頭上吸血的人。

他們死了,卻也空出了許多位置。

而百姓們頭上沒了向他們收錢的人,日子反而更加好了。

之前你我待的那些縣不都是這樣,百姓們向官府交一道稅,還得給那些大戶交租子,給幫派交保護費。

他們這些底層常常勞作一月,連填飽肚子都是奢求。

所以那位縣尉大人並不是如我們所想的殘忍嗜殺,他所殺之人都是他認為該死之人。

而且他自上任以來,從沒收過哪家一塊靈石。

他這麼一殺,反倒是為扶風城殺出來一片勃勃生機。”

青年語氣中滿是敬佩之意。

“那位縣尉大人敢冒著千夫所指,施行自己的政方,更能盯著上面的重重壓力,不改其色,才有如今扶風城的一切。

我初讀此人檔案,心生畏懼,覺得此人真乃粗人,惡人,兇人。

待我漸漸瞭解扶風城這十年發展史,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大智慧之人。

看似簡單粗暴的手法,實則隱藏著十年乃至二十年後才能看出來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