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廳堂。

一場歡送宴正在舉行。

王一鳴與夏小飛推杯換盞,陳掌櫃的坐在一旁,神色有些木然。

“老陳,這杯酒算是小飛的離別酒,你可不能不給面子。”王一鳴舉杯笑道。

陳掌櫃的看了王一鳴一眼,朝夏小飛舉起酒杯道:

“小飛,既然你已決定,今後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他已經與夏小飛言明利害,但夏小飛去意已決,加上自持玩家的不死之身,自然不會害怕。

夏小飛連忙站了起來,朝陳掌櫃的躬身行禮道:

“前輩與我萍水相逢,能夠幫助晚輩走到現在這個地步,晚輩已經是感激不盡,當銘記前輩恩惠,不敢忘卻。

即便晚輩今後倒在了修行路上,那也是晚輩本事不濟,不會怨恨旁人半分。

這杯酒,當是晚輩敬前輩。”

陳掌櫃的接過夏小飛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我只是見你有些眼緣,隨後推了你一把,費不上什麼功夫,不必太過記掛。”

“何況此去,還不知是福是禍,你不怪我就好。”

說著,他再次忍不住瞪了一眼王一鳴。

他拿王一鳴當兄弟,王一鳴拿他當棒槌。

明知是他的人情,還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把他的人推向危險境地。

他就不信王一鳴在郡城經營多年,會沒有其他好門路。

對此,他只能感概世態炎涼,他雖有元嬰修為,但在如今青霄城的系統中,也只能算是一個無名之輩。

夏小飛之前有句話說得沒錯。

在青霄軍團東征西討的過程中,崛起了太多平民修士,而他也不過是其中一個吃到時代紅利的小角色罷了。

若當初不曾去參軍,恐怕到今日為止,他也可能只是個築基或者初入金丹境界的小修士。

但他的資質擺在那兒,如今的元嬰修為,已經是他的極限,沒有進步空間,自然不會被王一鳴看重。

若他還是當初那個掌管一郡之地錢莊資源的大掌櫃,想必王一鳴也不敢說什麼讓夏小飛加入開拓營的鬼話。

或許當初就該同流合汙,那麼他還是那個位高權重的大掌櫃,而不是如今被整個錢莊系統排擠,空有虛名的清流掌櫃。

一時間,陳掌櫃的心中情緒起伏。

對於陳掌櫃的不滿,王一鳴看在眼中,卻是不以為意,哈哈大笑道:

“今天是高興日子,喝酒,來,喝酒!”

他知道自己這事做的是有點不地道。

但上面壓下來的任務,他也沒有辦法,每年他都有指標要求的。

開拓營死亡率高得嚇人,一開始別人衝著道主名頭,想進去還得走他門路,給他送禮。

後來嘛,就是他求著別人。

但金丹修士又不是蘿蔔白菜,在地裡割了一茬又有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