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洛這一逃,逃的可是天子賜婚!

事關重大。

魏攖寧很不理解。

對一個人喜愛與否如何就這樣重要了!?自己的聲譽不要便不要了,家聲也不顧了?便是父母兄弟的前程也不顧了?

“再過幾日便是二娘子與平寧小侯大婚的日子了。”謝嬤嬤心裡頭著急,打斷了魏攖寧的思緒,“主母讓老奴來,務必請大娘子拿個主意!”

“我拿主意?”魏攖寧一聽不對勁,不禁問:“這麼大的事兒,母親不會還沒有告知父親吧?”

謝嬤嬤戰戰兢兢,解釋道:“主君近日忙於公務,三日有兩日是住在刑部衙門裡頭,主母也是擔心……”

“罷了罷了!”魏攖寧打斷她這番解釋之言,不想聽。

都這個時候了,她們嘴裡還沒有實話!二妹妹會走到逃婚這一步,怕不就是主母一早就沒有處理好。她對平寧小侯這個未來良婿,可是稀罕得很呢!

她難道不知,大婚之期近在眼前,新娘子卻逃了,這要鬧到天子那裡,魏府上下恐怕都要遭受牽連?

況乎平寧侯周放本就對這門婚事不滿意!這下好了,女方逃婚,可不正是給他遞了一把刀子來捅魏家麼?

劉氏從來精明,不應該想不到這一層……或許,她還沒醒覺過來,她嬌生慣養大的乖乖女兒當真是逃婚去了?

魏攖寧也唯有嘆息一聲,想了想嚴正地囑咐謝嬤嬤道:“你速回去,不管我父親在家中還是在衙上,你們必須趕緊將此事稟知於他!否則,大婚之日沒有新娘子,魏家上下,都得死。你們別忘了,這是聖人賜婚,非同小可!”

謝嬤嬤一嚇,忙道:“是大娘子!老奴這便回去!”

說罷她匆匆伏身拜別,這就要走。

“慢著。”魏攖寧語氣和緩下來,“我也會想法子的,叫父親母親不必過分焦慮。”

“是。”

可是,話雖這樣說,數數日子,婚期便在三日之後,僅僅三日,能想出怎樣的法子來呢?

魏攖寧一個頭兩個大,在石榴樹下來回踱起步來。

李崇儉在一旁給她出主意,也盡是些餿主意,不可取。

而魏攖寧再抬眸時,李崇儉不見了。不一會兒,身後走來了李穆。

天氣太熱,他寢衣敞著,結實的胸膛布著些許瑩瑩汗珠,目光裡滿是銳利,四下瞧著,繃著臉抿著唇,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阿寧,”他聲色暗啞,語氣裡有些怪怨,“你怎又半夜不睡覺跑出來?”

“出大事了!”魏攖寧則是看到救星一般,迎上前牽起他一隻手,壓低聲音告訴他:“我二妹妹逃婚了。”

誰能想到呢?李穆也想不到啊!只能說,魏侍郎家的女兒,一個比一個特立獨行……

“殿下可有法子?”魏攖寧是無計可施了,指望著李穆能出出主意。

“先找人替嫁罷!”李穆出的主意,卻是頭前李崇儉出過的。不過,他還道:“我明日去跟表兄說清楚此事,想來他……是不會計較的。”

“嗯?”這樣大的事兒,周令儒會不計較?便是他不計較,他父親還能不計較?魏攖寧表示擔憂:“那日我二妹妹在馬球場上拋過頭露過面,還大出風頭,平寧侯府見過她樣貌的可是不少。若找其他妹妹替嫁,怕是矇混不過去吧?”

“只要表兄咬定替嫁之人便是你二妹妹,平寧侯府的人,便不會多嘴多舌。你放心吧!我瞭解他。”李穆對這件事,卻是胸有成竹。“你可知當初,便是我叫他把你讓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