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臉上的傷也該上藥的。”李穆在後邊跟著。

魏攖寧換了一身玄色窄袖緊身的侍衛裝,頭髮高高挽起拾掇的非常利落,乍看之下雖是男女不明,但卻透著十分的伶俐與可愛。

李穆親為她臉上的傷上藥,一邊打量了她道:“你這些行頭,倒是備了不少。”

“只為必要之時便宜行事。”魏攖寧不妨告訴他,“我還有一套寺人的行頭,是懷恩幫我準備的。”

“你這得虧是嫁了我,若嫁了旁人,未必誰能容得了你這樣的性子。”

這要嫁給一般人,也不需要她有這樣的性子呀!魏攖寧心裡苦,嘴上不好說。

天色已是不早,二人來到肆風茶樓,西邊天已不見了太陽,徒留下大片大片的雲霞,等待暮色降臨。

樓上雅間,平寧小侯周令儒終於等得李穆來,一邊倒茶,一邊用那一貫的溫柔語氣道:“你倒是姍姍來遲,叫我好等……”

話音未落,一個抬眸瞧見李穆身後跟進來一個侍衛裝扮的人乃是魏攖寧,他的眸子裡也難免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桓王妃也來了。”說著他又在桌旁加了一個茶盞,倒上了茶。

李穆率先落座,魏攖寧也不客氣,坐到了他旁邊。

正是臨窗的位置,探頭往外看,恰能瞧見西邊天的落霞。

落霞景緻卻不是最美的,最美是……霞光正灑在平寧小侯周令儒面如冠玉的臉龐上,更照得他像什麼會發光的仙子神人,叫人挪不開眼。

美則美矣……可惜了。

魏攖寧心下想著,不自覺搖了搖頭。

周令儒輕笑了笑,突然道:“桓王妃看我,可看夠了?”

聽言,魏攖寧本已收回的視線頓時僵住了。

李穆一直都知道她是個愛人美色的,將她打量人的舉動瞧在眼裡,心裡頭本就有些不舒服,聽罷周令儒這話,臉上更是變得陰沉了些。

魏攖寧方知周令儒說這話是故意,想了想便衝他笑了一下,道:“平寧小侯爺該是十分習慣旁人如此觀瞻才是呀!怎麼被我多看兩眼,竟不樂意了?”

謫仙一般的人物,本不該受她這般折辱與輕慢的。

周令儒從未聽誰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倒也不往心裡去,只淺笑著,呷了一口茶。

李穆也飲了一口茶,隨即放下茶盞,直言問周令儒:“你找我來,有何事?”

周令儒瞧了魏攖寧一眼,卻不回李穆的話,而是顧自說道:“看來,桓王妃已不止是你的王妃了。難怪在你鋃鐺入獄之時,她敢跑到平寧侯府與我談條件。”

從李穆的反應,他輕易看出來魏攖寧尚未與他言說過這件事。他更又噙了些許笑意接著說道:“若非是桓王妃,我也未必能走到今時這一步。阿穆,能趁此機會除掉太子,你我都應謝她。”

“除掉太子,便是你今日要與我商議之事?”李穆拋開一切,直將話題引到這樁大事兒上,免得周令儒再拿魏攖寧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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