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殺光了食人黨,另一邊看臺的觀眾才醒過味來,尖叫著四下逃竄。

而獵人這邊,十幾個獵人已經看麻了。

周寧眼睛一掃,這些人就如同中電,急忙高舉雙手。

周寧笑著離席,還特意從相鄰的北看臺繞了一下,拾取了步槍、彈藥和手雷。

他現在要去毀壞車輛。

跑?可以,靠兩條腿向漆黑的荒野奔逃吧。

將生死交給命運。

如果命運讓這些人活,那就活。

周寧覺得這已經很仁慈了。至少他給了機會,對方不中用,那就沒辦法了。

新一輪的殺戮很快展開。

是聽到角鬥場這邊槍聲連連後,某個頭目組織起來的一批衛兵,有二十多個,軍人作風很醒目。

結果從角鬥場拿到半自動步槍的周寧,突襲之下,一梭子就打死七個。省下的急忙找掩護,卻又被他半跪式涉及打死五個。

等到這幫人含恨還擊時,周寧已經走人。

目標沒變,還是去毀車,剛才只是捎帶手。

捎帶手就讓這幫組織起來的衛兵死亡過半,換成一般團伙,當場就崩了。

而這些衛兵顯然不一般,他們不僅有城邦作為依託,接受了系統性的軍事訓練,還有著較為堅定的信念,和不算差的經驗。

政審合格,六百小時以上的荒野出勤經歷,才有資格外放。

所以這些衛兵很頑強,他們也知道,一旦分散被驅逐至荒野,倖存機率極低。

可惜,他們今次遇到了一個各方面都堪稱變態的存在。

實際上週寧自己也在思考。

成為勐獸=黑化嗎?

他覺得從第三方角度看,他的心態轉變所具象的行為,完全可以稱之為黑化。

說的更難聽些,變成了嗜血惡魔,冷血屠夫。

勐獸的獵殺,是建立在生存需要的基礎上的。

其他的,不管說法多麼冠冕堂皇,都可以稱得上不義之舉。

假設認同這個說法,那麼沒錯,他確實在黑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周寧覺得自己的心靈被染色了。

當然,這也跟他自己意志不堅有關。

可要細究,‘意志不堅’的描述有顯得有些輕浮。

因為,貌似他沒有‘堅’的理由。

他不否認自己曾體會到人心的閃光和溫暖。

但又必須承認,從前世的社畜人生開始,真論起來,見識到虛偽和黑暗更多一些。

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在質疑這樣的評價是否公允。

畢竟他生活的社會,以及朋友圈啥的,看起來沒那麼糟糕。

他懷疑,是那些負面的東西更容易讓人牢記,才覺得苦多樂少。

但這個觀念是在不斷改變的。

他開始考慮,看似還算正向陽光的社會大氛圍,有多少是相忍為存,有多少是自欺欺人,有多少是遮羞布,有多少是道理灌輸……

尤其這個‘道理灌輸’,越是經歷的多、見識的多,就越是覺得被坑的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