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木質的閣樓式建築裡,作為圍剿城內頑抗日軍的前沿指揮部存在。

此處距離真正的交火一線,不過是兩條街四五百米。

日軍的精銳狙擊手用三八大蓋,在這一距離上仍具備殺傷力。更別說還有擲彈筒迫擊炮等武器。

能將此處選為前沿指揮所,足見指揮官的膽魄了。

也是一種表達自信的方式。

畢竟只有進攻推進的一方,把指揮部放的靠前,受到敵人兵鋒所威脅被迫轉移指揮所。

用黑布矇住視窗密不透光的屋子裡,一眾人正圍在一張擺著監視器的八仙桌。

緊急趕回來被徵調參與作戰的迷龍,瞭解了前因後果好奇的問道:“龍副團座,你說這個人有沒有見到日軍的指揮官?”

“這誰能知道,又沒有為他佩戴通訊器,興許人在半路就被敵人截殺了。”龍文章隨口應道。

戰場上發生任何事情都不稀奇。

誤傷己方戰友軍官的事情時常發生。

甚至出現過把己方將軍飛機,當成敵機打下來,替敵人立下大功的事情。

所以一個穿著英軍軍裝的日本兵,走進了被打的神經兮兮的日軍控制區,被不開眼的一槍打死了也不稀奇。

迷龍討了個沒趣兒,想了想又問道:

“假如說,他順利的見到了日軍指揮官,現在就在日軍指揮部,能一次勸降敵人的機率有多大?”

龍文章給翻譯遞了個眼神,讓他詢問在場唯一格格不入的安源太郎。

安源太郎正在為桌上的電子螢幕感到驚奇,如此先進的裝置他是頭一次見識,內心不禁感嘆川軍團的科技先進。

聽聞翻譯轉述的問題,安源太郎連忙對龍文章恭敬的回答道:“副團長閣下,勸降的機率為零。”

他又將對日軍參謀長的性格瞭解,當成左證說給眾人聽,支撐他的觀點。

龍文章瞭然的點了點頭,他早就想到了。

師團參謀長,少將軍銜,是日軍發動戰爭的既得利益者,他怎麼可能背叛自己的利益投降。

屁股決定腦袋,亙古不變的道理。

此人投降了川軍團能有什麼好處?

活命,這一條件對他本人來說看似很重要,但仔細想想為了活命要付出的代價,是他和他的家族遭到懲罰。

投降活命,對於膽小怯懦的人有用。

對於所付出的代價遠比死亡輕有用。

唯獨對於此類人沒用,因為川軍團付不出,也不願意付出更大的代價。

迷龍又問了第三個問題:“既然投降談不攏,此人也不一定能回來,那還等什麼?”

此話倒是點醒了眾人,既然知道敵人不可能投降,未必要等人回來再發起進攻。

至於使者的安危,一個日本人,還是一個抽籤兒被迫去的二等兵。

說句難聽的,此人缺乏統戰價值。

死了就死了,死在誰手裡都一樣,不會有多少人關心他。

龍文章更進一步地想到,歷史由勝利者書寫,死人是無法開口的。

到時候就說敵人惱羞成怒把勸降的使者殺了,那還更顯得他們正義,對於投降後參加他們的川協軍也是個交代。

迷龍發現了龍文章意動的神色,興奮的進一步鼓動的:“

別猶豫,瞄準了幹他丫的,用火箭炮,更大口徑的,直接把他指揮部抹掉。

咱新到的火箭炮威力那麼大,我就不信整不死這幫龜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