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瀅瀅堅定地搖頭,太子冷聲道:“好!那就休要怪孤心狠了!”

他說著,手一抬:“動手。”

劍出鞘時,發出刺耳的聲音,楚瀅瀅一驚,一把抓住絳衣往巷口奔去,方才她們被拖進來時,並沒有走多遠,只需要轉個身,就能跑出去。

只需要快一點……

“啊”

少女淒厲的慘嚎自耳邊響起,隨即楚瀅瀅感覺到手臂一沉,拖拽得她身形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楚瀅瀅手指一個哆嗦,回頭看去,只見鋒利的劍尖從少女心口處刺出來,劍刃上沾著新鮮殷紅的血跡,刺目不已。

絳衣的嘴巴張合了一下,她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沒有聲音,楚瀅瀅卻聽見了,她說,疼……

“絳衣!”

楚瀅瀅驚慌地睜大眼睛,將她不斷往下滑落的身體抱起扶住,豈料絳衣用力推了她一把,急促地催道:“走……夫人!”

楚瀅瀅臉色蒼白,就在那持劍之人試圖將劍抽出去,她下意識伸手,竟然徒手將那劍刃牢牢抓住了,那侍衛似乎想不到她會做出如此驚人之舉,不由驚了一跳。

鋒利的劍刃將女子纖細柔嫩的掌心撕裂了,鮮紅的血液一滴滴落下,刺骨的劇痛隱約傳來,楚瀅瀅卻完全感覺不到,她紅著一雙眼睛,一手抱住絳衣,憤怒地瞪向始作俑者,眼底帶著無限的恨意。

太子的面上閃過幾分訝色,道:“瀅瀅別這樣看著孤,孤也是被你逼的啊。”

楚瀅瀅緊緊咬住下唇,殷紅的血色透出來,像是要將嘴唇咬破一般,她甚至恨不得自己咬的是面前這人的喉管!

絳衣的身體往下沉去,帶得楚瀅瀅差點重心不穩,她卻不敢鬆手,生怕那劍刃給絳衣的傷口雪上加霜。

刺鼻的血腥味在這個小巷子裡瀰漫開來,令楚瀅瀅頭腦有些眩暈,一股嘔吐感不斷地在胸口翻湧著,她緊緊抱住絳衣的身體,滿手都是粘膩的鮮血,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刺目的猩紅。

她看見那個卑鄙無恥的人負著手,俯下來,低頭看了一會,才看似好心地提醒道:“你這侍女若是再不救治,怕是就要不行了,怎麼樣?瀅瀅孤的太子府中有良醫,你要不要送她過去?”

楚瀅瀅紅著眼睛死死瞪著他,過了許久,才顫抖著鬆開了握住劍刃的手,殷紅的血色在素白的手心,蔓延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太子府。

楚瀅瀅站在榻邊,看著昏迷不醒的絳衣,她胸前的傷口已經被仔細包紮過了,但還是隱約有殷紅的血跡透出來,那一劍若是再往下些許,就能要了她的命。

絳衣還只是一個剛剛年過十六的少女,她還有大好的年華,楚瀅瀅低頭望著她。

正在這時,門外有一名侍女進來,垂頭向她道:“楚姑娘,殿下吩咐了,請您隨奴婢來。”

楚瀅瀅不動,表情沉靜道:“去回稟你們殿下,我哪兒也不去。”

那侍女面上犯難,楚瀅瀅又道:“另外,我如今已是人婦,我夫君是兵部郎中崔雲灝,請你稱呼我為崔夫人。”

那侍女見勸她不動,便只能惶惶然離開,楚瀅瀅走到門邊,外面站著幾名侍衛,聽見動靜紛紛轉頭來看,豈料楚瀅瀅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緊接著,便把門給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