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詩茵像是惡作劇得逞了似的,嘿嘿笑了兩聲。

賀迦北揉了揉腮,語氣十分堅定地道:“廖姑娘,你信不信,道珠她一定會來的!”

“真是個痴情種啊!”廖詩茵笑了他一聲,然後就轉過身去了。

之前站在馬車旁的那位侍衛再次走上前,拱手道:“廣平王, 時間真的是不多了!該啟程了!”

“好,啟程!”賀子胥點點頭,道。

賀三夫人將還在原地等待的賀迦北拉了過來,道:“北兒,咱們要啟程了。”

賀迦北卻道:“我要等道珠,要不, 你和爹先走吧。”

那侍衛忙上前道:“我們負責護送你們, 一個都不能少。”

楚瀅瀅看了他一眼,道:“你就通融通融, 給個人情嘛!”

侍衛卻執意不肯讓步,語氣堅定地道:“職責所在,恕難從命。請!”

賀子胥不禁嘆口氣,擺擺手道:“一說到情字,才見到了真本色。不要再理他了。各位,保重。”

說完,他就帶著賀三夫人上了馬車。

“來人,帶走!”侍衛一揮手,命人將仍在舉頭四顧的賀迦北給強行拖走了。

送別了賀子胥他們離開後,蔡驚鴻、上官鸚兒與段策就回到了牽機閣。

“蔡大哥,上官姑娘,你們回來了?”

蔣沐霖笑著迎了上去,打招呼道。

“給我們倒杯茶來。”上官鸚兒交代她道。

“好,馬上就來!”蔣沐霖連忙應了,轉身離開去倒茶了。

段策坐在凳子上,忍不住嘆息道:“沒想到,曾經風雲際會, 舉足輕重的三朝元老,竟會淪為階下之囚。”

蔡驚鴻也跟著坐下來,道:“廣平王一家能夠免去死罪,僅僅貶守太廟,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上官鸚兒凝眉道:“失去自由是其次,對一代忠臣來說,這是奇恥大辱,比死還要難受。”

蔣沐霖端了一壺熱茶過來,道:“既然如此悽慘,乾脆自行了斷好了。”

上官鸚兒瞪了她一眼,面色有些不悅道:“別胡說了,快上茶。”

蔡驚鴻幽幽地道:“螻蟻尚且偷生,如果自尋了斷,等於不打自招,承認罪狀。”

蔣沐霖聽了,忙道:“那,刑已經判了,還有翻案的餘地嗎?”

段策不假思索地就回答道:“當然有了, 賀家是清白的。”

蔡驚鴻面色凝重,道:“以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只要找到唐鉑臻,就能替賀家洗脫冤情。”

蔣沐霖發愁道:“可是,天大地大,往哪裡去找?他分明是要逃之夭夭嘛!”

段策抿了抿唇,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能抓住他的。”

蔡驚鴻接著道:“這次太子妃確實幫了不少的忙,若非她憑油漆追查到破綻,賀家也不會化險為夷。”

上官鸚兒緩緩踱了一圈步,嘆道:“可惜,我們人手不足。”

蔡驚鴻一本正經道:“團結就是力量。”

上官鸚兒卻道:“就怕杯水車薪。自從廣平王身陷牢獄之後,滿朝文武百官便跟賀家劃清了界限。”

段策點點頭,道:“是啊,就連平日裡跟王爺最親近的大臣,也是敢怒不敢言。”

蔣沐霖跺了跺腳,道:“真是太可惡了!”